聶明玦想到此處,突然向外喚道:“叫懷桑過來見我?!?/p>
“是,宗主?!?/p>
外有弟子回應(yīng),然后有噔噔噔離開的腳步聲。
好大一會兒,聶懷桑才磨磨蹭蹭,同手同腳地挪進來。
聶懷桑大哥,我來了,大知大哥叫我來有何事?
聶明玦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由來氣。
聶明玦縮肩弓背的成什么樣子?站直了。
聶懷桑嚇得一抖,忙挺直身體,只頭還是低垂著,仿佛是要鉆到胸膛里去。
聶明玦頭抬起來,世家子弟,連這點儀態(tài)都沒有嗎?
聶懷桑忙又抬起頭來,只視線往兄長臉上一掃,又慌忙挪開。
聶明玦看著弟弟這縮手縮腳的樣子,心中也是無奈,強壓怒氣,板著聲音開口。
聶明玦孟瑤平日品行如何,是不是常去結(jié)交虞棠姑娘?
聶懷桑一聽是問這件事,不是專門召自己來教訓(xùn), 不由松了口氣,放松腰背。
聶懷桑孟瑤啊,平素為人和氣,做事周全,我交待他的事情都能辦的妥妥貼貼, 一絲不漏。至于結(jié)交虞姑娘,聽說好像是以前有些交情,嗯,兩人平素是走得近些,虞姑娘送我們的玉牌也是托他轉(zhuǎn)交給我們,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不錯,可能關(guān)系尚可…吧…呵呵。
聶懷桑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什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聶明玦心道:嗯,這個孟瑤辦事能力相當不錯,但是有些上不得臺面小心思,可以大用,但不可信重,也算瑕不掩瑜。
想到此,注意力又集中到聶懷桑身上。
聶明玦你最近修煉的怎么樣了?我來考察考察。
聶懷桑?。?/p>
聶懷桑不料兄長又突然問他修煉的事, 還修煉的怎么樣???他想練個嘚兒啊,還要考察考察,考察個毛線啊。自己弟弟什么德性大哥你不知道嗎?這不是為難我嗎?
想著, 飛快的瞟了一眼哥哥腰上掛的青玉牌,又悄悄的捏住自己腰間的一枚白玉佩, 輕撫幾下,一股清涼醒腦的冷香緩緩散出。
這才定了定神,按照兄長的要求演示刀法,施展術(shù)法。只可惜修行一道不進則退,何況他從來沒有認真修煉過,怎么可能會有進展。
不一會兒,堂中又響起了聶大宗主的吼聲。
直到日色西斜,聶懷桑才垂頭喪氣、四肢不諧的從堂中出來。
聶懷桑啊啊啊,終于呀, 熬過來了。多虧了虞姑娘的青玉牌,還有白玉香佩,被大哥訓(xùn)練了一天,竟然只是斥罵,都沒有抽打我,好生難得。
又回想起兄長被自己氣得火冒三丈,舉手欲打,被冷香一熏,卻又重新壓下怒火的樣子,心中對虞棠的感激之情又上升了幾分。
聶懷桑虞姑娘果然智慧非常,能做出這么有用的東西,真是救了自己的一條狗命??!嗚嗚嗚!希望虞姑娘趕快回來,若是將來能進入聶家就更好了,大哥他太暴躁了呀,快來個人管管他吧!
雜役院,孟瑤執(zhí)著一封信紙,嘴角含笑,讀了一遍又一遍,始終舍不得放下。良久才提筆回信,來來回回書寫幾遍,都不滿意,扔了一地的紙團,最后索性扔下筆,抱著信。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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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塢,虞棠、虞夫人、魏嬰三人正在逐個檢查玉靈牌。
虞夫人拿起來一個晃蕩了一下。里面的青色藥液隨之而動,玉盤上刻的太陽紋像是活了一樣,也流動起來。
虞夫人總算是完成了,這靈牌制得我手都長了一層繭子,好不煩人。若不是看你們姨母的面子,怕她受溫氏的人為難,才不會應(yīng)下這破事兒,金光善這賤人,到處惹事生非,玉牌又不用是給他的,做什么巴巴得拿去溫氏獻媚,有沒有一點兒宗主的傲骨,呸!不要臉,連累你們姨母和子軒,不是擔(dān)心她們母子受牽連,我們管他金光善的死活,巴不得讓溫氏的人日日找他麻煩,呸,什么東西。
虞棠見她又忍不住咒罵起金光善,乜是無奈,這每天都罵十幾回,姑母也不嫌累。
蕭棠好啦,好啦,這不都制完了嗎?只要姨母和子軒兄不受為難就可以了,咱們這里費些功夫算什么?姨母心里想必也不好受,所以才送了這么多好玉好藥過來,說是給我們制玉靈牌用。其實哪里用得了這么多?還不是變著法兒的給我們補償嗎?姑姑也別罵了,先收拾好了叫人送往蘭陵吧。
虞夫人撇撇嘴。
虞夫人我也知道她們的難處,唉,她怎么就遇上這么個無恥混帳呢。
蕭棠正是,這世上的男子多是負情寡義,像姑父這樣的可是不多呢。
虞夫人斜眼瞪她。
虞夫人不用你點我,小姑娘家家的,也敢說這些,你才多大?就開始品評天下男子啦。
蕭棠呵呵呵
天下男子之一魏嬰識趣的保持沉默,以防殃及池魚。
蕭棠不過也怪,這溫氏獨霸一方,勢力龐大,多少世家上趕著獻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怎么好好的對這玉靈牌感興趣了?
虞夫人哼,溫氏雖寶物眾多,但是也沒有見過這玉靈牌,不對,古往今來就沒有將藥氣和靈氣合為一體的法器,你這個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們才起了壞心,溫氏之人一向霸道,看上了便要得到手,唉,咱們其它幾家實力不如溫氏,也只好隱忍,不過近幾年來有傳聞?wù)f溫若寒練功出了岔子,所以幾乎不現(xiàn)于人前,且秘密派人搜尋靈材異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靈牌可能就是底下人為其搜集的,還有上次伏龍山之事,也不知他們?nèi)∽吡耸裁礀|西,連手下弟子的性命都不要了。但溫氏最近防備愈緊,各家是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虞棠聽著虞夫人的話,心中也是頗多揣測,自伏龍山事件后,溫氏沒有半分解釋,各家也不敢當面質(zhì)詢,只敢旁敲側(cè)擊的打聽,但溫氏內(nèi)門已加強了防備,不許談及此事,外門弟子又一無所知,所以到現(xiàn)在眾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前幾年曾流傳過幾日的關(guān)于溫若寒練功走火入魔,受了內(nèi)傷的傳聞,也沒有人敢前去驗證。實在是年輕時溫若寒驚才絕艷,功力高深,遠超天下眾人,雖然有他受傷的傳聞,但直至現(xiàn)在也沒有人敢去溫氏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