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退出去以后,她才泄了力一般,咳了兩聲。
門被推開,她以為是醒春,下意識地就來了一句:
燕韻醒春,給我倒杯水
來人沒說話,只是倒了一杯水給她,察覺到一道不同于醒春的體型籠罩下來,她抬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襲月白衣袍的燕洵。
她一瞬間的有些心慌。
少年那雙狹長的丹鳳眸里滿是擔(dān)憂,他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她小口小口地喝完,燕洵這才開口:
燕洵阿姐
燕洵你的身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你為什么還要在人獵場上強(qiáng)撐著?
燕韻苦笑了一聲,一雙鳳眸滿是無奈與溫柔,她伸手拍了一下燕洵的頭,道:
燕韻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燕韻今日宇文懷邀我前去,擺明了帶著目的,我若是不去,落在別人耳里又要成為什么“燕北小郡主初來長安,便不給面子”,到時候,別人又要說我們燕北仗著戰(zhàn)功赫赫,功勛卓著,而耍威風(fēng)了
燕韻你的身份是燕北世子,又是長安的質(zhì)子,不好強(qiáng)出頭
燕韻我若不去,指不定會又出什么事情呢
燕洵嘆了口氣,握住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語氣難得的不和以前那般肆意明快:
燕洵阿姐,對不起
燕韻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頭,語氣輕輕柔柔,帶著一絲安慰的意味。
燕韻好了,我又沒怪你,你這道歉算什么?
燕韻行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把醒春給我叫進(jìn)來
燕洵好,阿姐你好好休息
他給她掖了掖被子,極為體貼地關(guān)上了房門。
把醒春叫進(jìn)去以后,燕洵站在門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半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阿姐這次來長安,究竟是福還是禍。
—
宇文府。
男人穿著一身月白衣袍,手持弓箭,將目標(biāo)瞄準(zhǔn)以后,快準(zhǔn)狠地射了出去。
燕洵一襲紫衣,站在他旁邊,看著那被牢牢插在靶子中央的箭矢,不禁拍手稱贊:
燕洵厲害
宇文玥你也很厲害啊,你在人獵場上箭無虛發(fā),不繼續(xù)扮演紈绔子弟了?
燕洵聽著宇文玥的調(diào)侃,不由得尷尬一笑:
燕洵這個嘛,紈绔子弟,也有一技之長啊,彎弓射箭斗鷹走馬,那是基本功
燕洵畢竟生在這個富貴門閥之中,得有點傍身的才華,要不本世子怎么在這藏龍臥虎的長安城里逍遙度日啊
燕洵不對啊,你若沒去人獵場,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多?
他有心調(diào)侃宇文玥,本就沒料到宇文玥會接這話,卻沒想到,宇文玥還真的接了這個話茬。
宇文玥我不僅知道這么多,我還知道,你的四姐,燕北的小郡主,來了長安
燕洵行行行,我阿姐確實來了長安,可她體弱,這一路奔波加之宇文懷又非要讓她和我們一起去人獵場
燕洵身子又受了寒
燕洵在家正修養(yǎng)呢
宇文玥面上沒什么表情,可知道那日人獵場上那個女子受了寒,心里還是會不舒服:
宇文玥宇文府的良藥極多,一會我讓月七多準(zhǔn)備點,你帶回去給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