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薛國公?!?/p>
“神女殿下來得甚早啊?!?/p>
“這不是薛世子的傷多日未好,群醫(yī)束手無策,情況嚴(yán)重嘛。”
“多謝神女殿下,里面請?!?/p>
兩人寒暄過后,便由薛遠(yuǎn)領(lǐng)著去往后院薛燁的房里。一打開房門,就傳來了濃郁的藥味,嗆得姜雪寧咳嗽幾聲捂住了嘴。
“沒聽到神女的話,還不趕快開窗透氣,想悶死世子嗎?”薛遠(yuǎn)發(fā)了話,其他人立即去開窗了。姜雪寧用手扇了幾下臉,才走了進(jìn)去,來到床前。
薛燁躺在床上,難以動彈,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傷得不輕。本來病懨懨的,有氣無力,一看到姜雪寧站在床前,立即激動起來。
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姜雪寧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摻著諷刺?!安皇钦f薛世子傷重難愈嗎,看來傳言有誤啊。國公爺,欺騙太后,也一樣是欺君之罪啊?!?/p>
看了看床上的人,薛遠(yuǎn)只是瞪了他一眼,薛燁立即偃旗息鼓,有氣無力地躺了回去?!吧衽?,小兒的確是傷重難愈,只不過一看到神女殿下,感受到神女的氣息,才讓他一瞬間有了力氣??磥磉@個傷,也只有神女能看了?!?/p>
可真會說話啊,姜雪寧在心里冷笑,只是面上的笑容中,全是客氣與敷衍。
“國公爺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一定好好看。”姜雪寧在最后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薛遠(yuǎn)請她來到屋外無人處,詳談?!吧衽瑹顑旱膫?,要怎么樣才能治好呢?但凡老夫有,神女盡管開口,只要能治好燁兒的傷,一切都好說?!?/p>
他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姜雪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治好他兒子,什么條件都可以談。他就是這個意思,姜雪寧早有打算。
“什么都好說?”姜雪寧淡淡開口。
薛遠(yuǎn)點頭,姜雪寧裝著沉思片刻的模樣,稍后才道,“兩個條件,只要國公能答應(yīng),世子的傷就可以治好?!?/p>
“什么條件?”
“一,家姐對臨孜王殿下情根深種,可是她是姜家的嫡女,不能為妾,哪怕只是側(cè)妃也不行,請國公爺成全?!苯幋伺e并不是幫姜雪蕙,而是讓薛姝做不了臨孜王沈玠的正妃,破壞薛家的第一步。
薛遠(yuǎn)一聽,暗暗咬牙,不過也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姜雪寧聽到他答應(yīng)后,立即讓他寫下保證書,絕不讓薛姝成全臨孜王的正妃。
他騎虎難下,只能以后再想辦法把保證書透出來了,他和薛家都不會放棄的。
當(dāng)下也只能寫了,姜雪寧拿到保證書后,便收了起來?!暗诙牵犝f府里有一株千年靈芝,我要它?!鄙虾媒^佳的藥材可遇不可求,現(xiàn)在要到了,以后有備無患,說不定有用?!?/p>
薛遠(yuǎn)也答應(yīng)了,靈芝再珍貴,也比不上兒子。于是,姜雪寧答應(yīng)為薛燁之傷。果然有她出手,薛燁的傷很快好起來了,肉眼可見的好轉(zhuǎn)。
薛燁一直派人看著她治傷,見薛燁的傷日益好轉(zhuǎn),才放下心來。
姜雪寧在心里冷哼一聲,現(xiàn)在是好起來了,她可沒有說以后不會復(fù)發(fā)啊。
得知薛燁的傷被神女治好以后,她在民間的威望更更高了。宮中貴妃懷孕日久,沈瑯想知道是男是女。
雖說姜雪寧一開始說過,一定是皇子,不過沒有親眼所見,沈瑯心里還是把握不定。
召她進(jìn)宮,就是讓她再看看,能否完全確定貴妃的孩子是一位皇子。
“陛下放心,臣女看過了,一定是一位小皇子,不會有錯。”姜雪寧很肯定,沈瑯也安心許多。他的身體能讓后妃有孕,是難得之事,還有沒有下一次,可沒人能保證。
所以,這一回是皇子,就讓他放心許多。也有心思管別人的事情了,“聽說,薛燁的傷,你治好了?你就如此輕易放過薛家了?”
“當(dāng)然沒有如此輕易,我知道,薛遠(yuǎn)的保證也只是一時的,他們不會放棄,臨孜王正妃之位?!苯幵缇土系搅恕!八园”菹?,你要不要為你的親弟臨孜王殿下賜婚啊,我覺得姜家大小姐甚為合適?!?/p>
兩人一拍即合,沈瑯同意了。薛家不放棄也得放棄。他們想助臨孜王沈玠即位,他又怎么會讓他們聯(lián)盟成功呢。
“還有呢?”
“聽說有人提議長公主和親,臣女覺得太后也肯定舍不得。不如讓薛家大小姐去,她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容貌和身世也出眾,不比長公主差,陛下說是嗎?”
沈瑯點點頭,“說得不錯,也免于讓母后嘗受失去女兒之痛。母后向來疼愛薛姝,薛姝也應(yīng)該為母后做點事情回報吧?!?/p>
“還有,陛下,誰說薛燁的傷已經(jīng)都好了,說不定再過不久還會復(fù)發(fā)的,這可說不準(zhǔn)啊?!苯幰庥兴傅脑挘屔颥樅軡M意。
舅舅再老謀深算,心計深沉,可是這個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弱點所在。他或許不那么在乎女兒,可是兒子不一樣。
沈瑯看向姜雪寧,“神女可要朕為你和燕臨賜婚?。俊彼唤橐赓u姜雪寧一個人情,有她在,燕家不會是禍患,只會是他手中一把鋒利的刀。
至于制衡姜雪寧,整個姜氏家族,就是最好的制衡工具。有他們在,會法術(shù)又如何,玄門弟子也只能效忠于他。
而有她在,掌控燕家和燕家軍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他的帝位和天下只能交給他的兒子,絕不與人做嫁衣。
對于沈瑯的心思,姜雪寧很清楚,她對他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兩人合作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嗎?今生她不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可被隨時丟棄;今生她要做執(zhí)棋人,保護她想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