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琢憑著記憶拉開了廁所的橫鎖出來,門弧扇出一灌風迎面撲過熱盈盈的身體,讓他不受控的一抖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網(wǎng)吧看的那部恐怖片。
“........”
他頭上還搭著一條熱毛巾,濕頭發(fā)一簇一簇的從發(fā)尾滴著水珠,順著他的肩淌到鎖骨。身上大半光著,下身只草草穿了條灰色五分褲,整個人泛著熱氣,在漆黑一片的視野里摸著床桿往前走。
摸著摸著陳琢的指尖倏然縮回,人皮一般的奇怪觸感嚇得他沒經(jīng)大腦反應,自動往后彈跳了幾大步,鞋底的水漬擦的瓷板地更滑,整個人失了重心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屁股墩。
動靜過大,幾秒后一道光直直照到了陳琢的身上。
段郅舉著手機的閃光燈,面無表情帶點無語的正站在床前。
“沒鬼?!?/p>
頭上的毛巾垂蓋在陳琢半張臉上,粉白濕潤的皮膚在光線的曝光下宛如薄涼的奶油冰淇淋,左鎖骨窩里安靜躺著一顆棕黑的圓痣。
他被這光刺了一下眼睛下意識低頭縮,段郅往下挪了挪,光圈打在了他的灰色運動褲上。
“你站這裝啞巴啊,出個聲會死?”
陳琢疼到差點噤聲,他半啞著嗓子用力扯下遮住視線的毛巾,露出一雙泛淚的眼睛。
這一摔太急,直接受力到骶骨,從臀部鉆疼到后腰一截,生理性的眼淚潤濕眼眶,硬生生又被他憋了回去。
所以他怕疼,一是真的怕疼,二是一疼他就觸發(fā)機關似的控制不住掉眼淚。
“我為什么要出聲?”對方的語氣毫無愧疚,甚至帶著反問。
“操。”這句話直接把陳琢整無語了。
兩人就這么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奇怪的僵持了一會兒,段郅輕輕皺眉:“擋道了?!?/p>
“?”
再說一遍?
陳琢頸間的青筋差點一下跳到太陽穴,他媽的屁股痛到起不來你他媽的白內(nèi)障加腦殘是吧?
“要扶嗎?”段郅思索了一會兒他僵硬的動作和氣漲的臉色,難得問了這么一句。
陳琢豎了個中指微笑拒絕,“挺涼快的?!?/p>
段郅沒再說什么低頭靜靜看著他,指尖摁著手機側邊的開機鍵,只一瞬閃光燈就熄了。
“......”視野再次漆黑一片,等了幾秒,陳琢聽見那道腳步聲正繞開他往身后的洗漱臺走,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靠,真不扶?
一點兒不會看眼色,光掛著那張冷臉幾個字幾個字下蛋似兒的蹦!
陳琢在心里把段郅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他在心里越罵越氣,手掌撐著又濕又涼的地板。
“嘶...”才挪了一下差點感覺自己屁股要碎了。
腳步聲停在身后幾步之距。
突然從背后伸來一只手握住他的臂彎,一提力便輕松的將他拎到最近的床桿上靠著了。
陳琢還沒反應過來,臂彎上的掌心偏燙,很快又松開,要不是鼻尖聞到了那絲熟悉的煙味,他都要懷疑這個寢室里剛剛有第三個人存在了。
身后傳來衛(wèi)生間的關門聲,沒多久又是水聲。黑暗中,陳琢挨著段郅的床緣低罵了一句:“md...是不是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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