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驛館后,李同光將此事奏表皇帝,其實就是為了給河?xùn)|王上個眼藥,畢竟給使團使絆子的不止梧國的丹陽王,還有愚不可及的大皇子。
那個蠢貨暗中派人嘲諷人家,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公事處理完畢,該處理私事了。
他今日確定了使團里那個女人肯定不是他師父,無論是行事風(fēng)格還是為人,都不像,既然不是,也沒必要再關(guān)注她如何,將派去的人叫了回來,李同光帶著陳希去了街上最大的茶樓。
說是茶樓,其實算的上現(xiàn)代的大型酒店,里面各種吃食應(yīng)有盡有,陳希這還是第一次這么悠閑,前兩個世界殫精竭慮的腦子都快炸了,如今居然也有閑心可以品嘗各地美食,游山玩水。
“他們家的蓮子羹特別好,而且對于傷口恢復(fù)也有好處。”
“沒想到你居然挺懂享受,”
李同光坐在椅子上將青云劍放在一旁,“倒也不是,皇帝不信任我,所以我必須表現(xiàn)出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否則我哪能活到現(xiàn)在,所以每日我都會挑出時間來在街上轉(zhuǎn)一圈?!?/p>
陳希品了口茶,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如果李同光日日一副努力為了國家的樣子,估計皇帝早就把他砍了。
酒樓里人來人往,陳希不經(jīng)意間往下瞥了一眼,沒想到居然看見個熟人,頭都沒回,拍了李同光一下,示意他往下看。
一樓有一男一女正在和掌柜的說些什么,掌柜的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樣子。
“他們倆居然在這?!?/p>
“人家兩個人是一起的,為什么不能在這。”
陳希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任如意就是她師父的事說出來,要不然等他自己發(fā)現(xiàn)估計反應(yīng)會有點大。
想到這她叫了一聲李同光。
“我和你說個事,你別激動?!?/p>
“什么事?”
李同光還在看樓下那兩個人,頭也沒回。
“那個女人叫任如意,好像就是你師父?!?/p>
李同光:“?”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p>
為了防止李同光暴走,陳希特意用另一個沒受傷的胳膊壓住了他的。
“我那天從使團回來發(fā)現(xiàn)你的眼神不對勁,就想了一下,你所謂的你師父的尸骨不過是一節(jié)骨頭而已,隨便找個人就能仿造,也就是說,你沒有任何證據(jù)她死了?!?/p>
“而且我還查了一下,她有個義母,她是被撿回去的,綜合判斷,她確實是你師父。”
陳希編了個瞎話,她沒去查,而且也沒得查,只要任如意自己不主動承認她是任辛,誰也查不到線索。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同光信了就行。
“那她為什么不認我?!?/p>
“她為什么一定要認你,她的過去并不快樂,教你也只是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人家又不喜歡你,你和她的過去是捆綁在一起的,人家都已經(jīng)決定要重新生活了,認你豈不是打自己臉嗎?!?/p>
她是可以理解任如意的想法的,李同光這個徒弟或許在她的心里占了一些分量,但是這個重量絕對不多,排在他前面的東西太多了,輪不到李同光。
就好像生命中某次在某個街道踩死的螞蟻,誰會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