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fā)生在某一年的七月半,當時家里寫包的任務落到了我頭上,近三百份包,寫了我一整天??粗厦嫱峁狭褩椀淖?,心里還不忘打趣到:祖宗莫怪。
我家是在七月十四這天送老祖人回去,與接老祖人到家供奉相反,敬了家神,撤了香壇和燭臺后,將祖宗牌好好收起。我爸從廚房鏟了灰,在院子里圍了兩個圈,一個大圈和一個小圈。小圈里放四個包,敬給家神的,剩下的包全放在大圈里,敬祖宗的。
燒包的時候,要把前兩天敬祖宗的香的殘渣一起燒掉,奶奶說這是扁擔,包太多了,燒了扁擔讓老祖宗們可以擔著回去。此時,我爸點了一大把香,從家門口為起點,向每條路都插上一些香,那些是老祖人回去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在七月半這天把老祖人送回去。
忙完一切后,時間大概在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我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機,和同學寒暄了兩句。
同學問我是否還記得當時和我說的詭異故事。
我告訴她,她沒和我說過。
她說對,因為她親眼看見了,想著怕所以當時也沒有說。
她說在她小時候,是一個夜里,寨子里有一家老人去世了,她和家人夜里到那家人里”玩“(農(nóng)村的習俗,寨子里有人去世,晚上村里人要去守夜),那天正巧是老人的頭七,她覺得悶就一個人跑到下面的小道上蹲著玩,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老人從下面走上來,看見她笑盈盈的,但是并沒有停下腳步,朝著死去老人家里就去了,她說她認出了這個老人,他就是死去的那個老人。那天以后,她就生了一場病,病了足足半個月才見好。
我說:今天七月半,鬼節(jié)你別嚇我。
她說就是突然想到,和我說說,她還說她在枕頭下放了桃木劍……
聊了兩句后,我就睡了。
過了一會兒,躺著的我睜不開眼睛,卻感受或者說是將房間看得一清二楚,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兩張書桌上堆滿大大小小的雜物,還有緊閉的衣柜……我確信這是我的房間,至少這房間與我睡著前別無二致。
突然,我好像變得輕盈,我好像離開了我,我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更加確信了這是我的房間。我像靈魂出竅一樣,越飄越高,看著那個熟睡的我就靜靜的躺在床上,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
我無意識的看向窗臺,卻發(fā)現(xiàn)床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一身紅色的長裙,頭發(fā)蓋住臉長長垂下,我竟然不覺得奇怪,就好像她本來就會在這,我很自然地看著她,她頭低垂,可能正看著熟睡的那個我……
她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一個有呼吸有溫度的人。
她……是誰……
不陌生也不熟悉。
她……她突然撲向熟睡的那個我!
我……我……
我猛地睜開雙眼,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夢,一個讓我不敢回頭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