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的我被婷兒的叫聲所吸引,還沒做出反應(yīng),婷兒又喊了一聲。
我趕緊奔了過去,映入眼簾的卻是生長的面具…血雨還在下著,思想?yún)s像是被停止了般,忘記了思考,即使我早已知道了真相,但我依然不敢去面對:怎么可能啊,那是誰,我們柃國的戰(zhàn)神啊,怎么可能就這么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呢!
但總有人比我看得通透:“姐姐,哥哥死了,我們該怎么辦?凌府該怎么辦?”
婷兒臉上的絕望更甚,而我現(xiàn)在她這番話下下定了決心。
我又往尸體堆里滾了幾圈。隨手拿起一把刀滑向小腹,婷兒還不明所以,趕忙阻攔:“姐姐,你這是干嘛?我已經(jīng)沒有了哥哥,不能在沒有姐姐了,連你也想離我而去嗎?”此刻,所有的情緒群起而攻之,臉上的淚越發(fā)的猖狂,但我也只能盡量清楚地說出:“ 婷兒,記住了,凌錦書為了救自己的哥哥,死于敵軍的刀下,而侯爺,半死不活的,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凌溪亭”也是一個聰明人,瞬間就懂了姐姐是什么意思……
我奮力又往手臂上劃了一刀。平時一點小打小鬧,我都覺得疼得揪心,何況是這鉆心的疼痛,我的叫喊聲在戰(zhàn)場上回蕩,可我卻顧不得自己的疼,向另外一個部位劃幾刀,拿個斧子劈兩下。
雨已經(jīng)停了,但我的人生不能就這么完了!
婷兒沒有辦法,只能在一旁心疼地看著我。她自己也明白,這是必須做出來的犧牲,只有自己的姐姐才有這個能力。她不能幫我什么,就只能拿自己的手絹給我擦眼淚。掏出,自己兜里剩的最后一個蠟燭。
婷兒點燃了火,卻根本下不了手:“姐姐,我,我不敢, 萬一你留疤了,怎么辦?。磕氵@么美的一個人,怎么能夠毀容呢?況且,況且岳姯擘大人該怎么辦呢?你怎么能辜負(fù)他呢?你不是喜歡他嗎?萬一你毀容了,他不認(rèn)識你了,忘記你了,該怎么辦?”婷兒雖然不喜歡岳姯擘但留住自己的姐姐比什么都重要!
可凌錦書并沒有管這么多。抓住婷兒的手,一邊向自己的臉移動,一邊平靜地說:“這是必須要做出來的犧牲,哥哥,曾經(jīng)對慕容燕說過,自己的臉被火燒傷了,所以要帶面具示人 。既然我是身受重傷的凌未成,臉上如果沒有傷口,如果太醫(yī)看見了,那我們還是得完蛋。至于岳姯擘我們倆,也許是真的有緣無分!”“滋啦,滋啦!”火焰在我的臉上炙烤著,燒出大片的紅痕,疤痕也出來了。木已成舟,婷兒總算不再阻攔,又給我擦起了淚,但終究只是杯水車薪,我拖著虛弱的身體說:“婷兒,你和凌錦書想去看望自己的哥哥,二哥,卻為救大哥身死,尸體被敵軍拿去換賞賜了,大哥,卻因二哥的舉動活了下來,所以你親自把“他”扛回了 凌府,并要求慕容燕派太醫(yī)給大哥診治!”
“想起自己的妹妹,平時最恨臭、骯臟,我大義凜然地開了口:“婷兒,如果是你不愿意…”這段路我可以自己走到馬車上。話還沒說完,就被婷兒扛上了馬車:“姐,不,哥哥。讓我以為你們付出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