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乙女：沒人不羨慕的關(guān)系

*沈耀乙女/和沈浩吵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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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酒店里那場大戲最后以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落下帷幕。

你在門口徘徊踱步，有些焦躁地等著沈耀，這次的計劃是你從他嘴巴里撬出來的。

你比沈耀快一步見到那處分單，樓梯口匆忙一碰，處分單從班主任手里飄落，沈耀同學(xué)這幾個字深深灼傷你的眼睛。

你自然支持，想想便是無比痛快，可沈浩是什么人，瘋了真的能跟自己兒子動手。

沈耀…他不會反抗，倒不是因為什么狗屁孝順，只怕會故意激怒，讓沈浩把他傷得更重，進(jìn)醫(yī)院那種才好，后續(xù)還能用來做做文章影響到沈浩。

直到沈耀陪著蔣夢瑤出來，你這顆懸著的心才放下，迎了上去。

沈耀心情稱得上不錯，你很少見他眉眼真心地舒展，大概這么多年壓抑情緒的宣泄帶來的，“你怎么還是跑這來兒了？”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蹦阒毖?，沈耀本就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咚咚響了兩聲。

這時，你扶住麻木的蔣夢瑤，“阿姨，這石子路你穿高跟鞋不方便，我扶著您?！?/p>

你和蔣夢瑤就見過三面，一次是你高三轉(zhuǎn)來時蔣夢瑤來送沈耀，不能說送沈耀，送沈亮去補習(xí)班的路上順道捎沈耀一程，第二次是蔣夢瑤來接沈耀放學(xué)，第三次就是今天。

你主動介紹了自己。

蔣夢瑤唇角勉強牽出笑，說謝謝后指了指停車的位置。今天的事情太混亂，沈耀怕她這樣沒法開車，你們倆又沒駕照，于是掏出手機(jī)叫了個代駕。

“我走了。”蔣夢瑤坐進(jìn)后座，你對沈耀說。

“上車吧，高峰期，這兒打不到車?！鄙蛞脑捵屇戕D(zhuǎn)動的腳尖一頓，看向他，要不是礙于有大人在，還能說點調(diào)戲他的話，“那…謝謝。”

一路上，蔣夢瑤問了你幾句話，就是和沈耀同班嗎？平時成績，之后打算去哪兒之類的。

“我和沈耀成績差一截呢，我在五班，初步打算是去北京，之后還能找沈耀玩?！蹦阈ξ?，面對長輩時你總會展示格外乖巧的一面。

沈耀看你這副模樣輕笑。

在沈家停車后，沈耀叫來金師傅開車送你回家，

“金師傅，在這兒停吧，辛苦了?！鄙蛞f，這距離你家還有一小截路，只是路窄，車開不進(jìn)去。

你下車后看見沈耀也跟著下車，“行了，我自己走?！?/p>

回應(yīng)你的是一個關(guān)門聲。

兩人一起往里走，你聽兩旁嘩嘩樹葉響，側(cè)頭望向他，腳步不停，“痛快嗎？”

“痛快。前所未有的輕松，我和媽媽，還有亮亮都得到了解脫?！鄙蛞奥反浇菑澠穑屓坏匦Α?/p>

“剛在車上，阿姨緩過勁兒來后的笑和你現(xiàn)在臉上的笑一模一樣?！蹦阃犷^看他，笑得眉眼彎彎，“恭喜你們?！?/p>

“謝謝。”沈耀聽你這一說，心里也輕了不少，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蔣夢瑤。

手機(jī)有qq消息進(jìn)來，你一看，是趙晴晴發(fā)來的，直接外放語音，“明天一塊去市圖書館自習(xí)嗎？我給耀哥發(fā)消息，他一直沒回，你也不回，在干嘛呢？”

你看向沈耀，“你有心情一塊嗎？”你想起昨晚沈耀問你三模成績的消息還沒回，“對了，昨晚太困沒回復(fù)，總分552，數(shù)學(xué)剛剛一百…”

沈耀笑，想著說明天去給你講講數(shù)學(xué)，“明天幾點？”

“QQ聯(lián)系吧?！蹦愀瘟嘶问謾C(jī)，要進(jìn)門時忽然折回，脫下單邊背帶，拉開書包，從里頭拿了個透明禮物盒，一只簡約款白金手手鐲，整體寬度不到一厘米，鐲身有一截鑲嵌了兩排碎鉆。

你臉頰微紅，還好著小路前頭的高墻擋了部分光線，沈耀應(yīng)該看不太出來，“去找你的路上買的，它的名字是palingenesis.”

“沈耀，新生就不要再有血了?！蹦阏f完快步跑開，手舉得高高的揮了揮。

你在沈耀的視野里消失，他才低頭伸出一截的左手，他今天沒戴腕帶，手腕內(nèi)側(cè)是交錯的細(x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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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高考那天，你一起就拿起手機(jī)在群里發(fā)了條加油，過了幾分鐘，群里陸陸續(xù)續(xù)有消息，你沒功夫多看，抓緊時間看了重點古詩句。

接下兩天，也不敢碰手機(jī)，生怕控制不住去網(wǎng)上搜答案，憋到最后一晚考完，在家里吃完晚飯，你才拿起手機(jī)，三人群里的消息并不多，都很默契沒有對答案。

刷完未讀消息，你點開沈耀的聊天框，“沈耀，我想見你?！?/p>

高考前，蔣夢瑤向沈浩提出離婚，手續(xù)還未完全辦妥，但母子三人先從沈家搬出來，租的小區(qū)距離你家不過一條街的距離。

可能太過直接？你把消息撤回，屏幕左側(cè)彈出消息，“到了給你發(fā)消息。”

你哪能安安分分坐著等，老早就翻身下沙發(fā)往外走，沿著小路下去，這會是盛夏，偶爾一陣風(fēng)也是夾雜著濕氣的暖風(fēng)，你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層薄汗，腳步卻依舊輕盈雀躍。

路口前是紅燈，你在心里數(shù)秒，恨不得一瞬變成綠燈，忽地你看見路燈桿子旁的沈耀，你腳步一頓，與他遙遙相望。

沈耀真的變了，此刻的他臉上帶笑，卻不是從前的皮笑肉不笑，是青春、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容，和那天進(jìn)考場后，你聽見一陣為沈耀打氣的聲音時，轉(zhuǎn)頭隔著人群遠(yuǎn)遠(yuǎn)看到的那一眼一樣。

在你愣神的時間里，沈耀站定在你面前，矮下身子，你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本來是洗完澡打算休息了？

“怎么了？”沈耀擔(dān)心你因為考試心情不佳，你笑著挑眉，“沒事啊，忽然很想見你，就給你發(fā)了消息，沈耀，一起喝杯奶茶？”

找了家連鎖的奶茶店，和沈耀一塊出門壓根不用帶錢包，這人不會讓同行女生花錢，你也不打算在收銀臺和他拉扯。

點完兩杯奶茶和蛋糕，找了個位置坐下后，你偷偷打開支付寶把錢轉(zhuǎn)給他，卻被提醒已被拉入黑名單，“沈耀，你干嘛把我拉進(jìn)黑名單？”

沈耀抬頭看你一眼，“因為你老愛搞小動作。”

“平常請我們吃飯，我都沒給，就我們倆出來……”你托著臉嘴里含著一點奶茶管，說到一半眼睛從沈耀臉上挪開，看玻璃窗外來往的人流，“怎么能一直花你錢，沒道理的呀?！?/p>

沈耀“哦”了一聲，笑，“那近五千的手鐲，我怎么好收？我雖然不懂這些，可我媽了解?！?/p>

“……又不多?！蹦汔止疽痪?，禮物是禮物，而且沈耀這一年沒少請客。

沈耀聽見了，對于你們這種家庭五千確實算不了什么，可貴的是手鐲嗎？

“以后兩個人的局就免了。”你擺擺手，沈耀也沒應(yīng)好還是不好。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沒能逃過估分，是沈耀先提到這個話題，“對答案了嗎？”

“對了?！蹦懵耦^和抹茶蛋糕上的草莓斗爭，“嘿嘿，數(shù)學(xué)選擇題最后三道和填空題最后一題都蒙對了?！?/p>

沈耀松了口氣，“總分呢，估了多少。”

“保守估計570上下?！?/p>

“考慮北京？”沈耀想起之前幾次聊起意向城市。

你挖蛋糕的動作頓住，想了想后說，“北上廣深，往大城市鉆哈哈哈哈?！?/p>

沈耀心里有數(shù)。

高考出成績的前幾天，練完花滑回來的蔣夢瑤發(fā)現(xiàn)沈耀在翻填報志愿的書，有一本被他折得厚度多出三分之一本，疑心道，“有更好的選擇？”

蔣夢瑤不像沈浩，現(xiàn)在重新拾起對生活的熱情，更不會逼著沈耀一味追求名聲。

幫你看的，沈耀回答，對蔣夢瑤也沒藏著掖著。

蔣夢瑤心領(lǐng)神會一笑，“耀耀，以前媽媽疏忽了你，只關(guān)注你的學(xué)習(xí)。這會兒時間還早，和媽媽說說你們倆的事吧？”

大概人天性就愛聽八卦？

沈耀翻書的動作一頓，露在衣領(lǐng)外的脖子在冷光下都泛起分紅。他有些失語，嘴巴動了動又閉上?？粗鴭寢屌d致勃勃的模樣，沈耀表情未變，只是手指又開始輕摳原先那個疤，不知從何說起，有種早戀被抓的錯覺，明明還什么都沒有。

“媽媽，你別多想，亮亮好像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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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班群里不停有新消息彈出，班主任艾特全體成員，系統(tǒng)通道擁擠，請為查詢到分?jǐn)?shù)的同學(xué)稍安勿躁，查詢到請私信告知。

沈耀第二次輸入密碼，敲下回車鍵，這次很順暢，旁邊的蔣夢瑤深深吸了口氣。

沈耀勾唇一笑，713，青北，夠了！

一貫優(yōu)雅的蔣夢瑤也難以抑制的激動地尖叫出聲，“耀耀！中午出去吃，慶祝慶祝，我給你外公外婆報個喜?！?/p>

亮亮趴在他腿上說哥哥真厲害。

你查完成績，比預(yù)估的還高了幾分，575心里盤算著，應(yīng)該能上個重本，運氣好的話，撿個不錯的221院校也有可能。

第二天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組織指導(dǎo)志愿填報講座，參加人員遵循自愿原則。

昨天出的分，今天分?jǐn)?shù)排行榜已經(jīng)制作完畢，不同往常的是，只公布前一百名。

你看上去比沈耀還緊張，把人胳膊都抓疼了，719的高分，拿個第一不過分吧！

1、2、3…

沈耀！

“沈耀，你是第一！太厲害了！”你激動地?fù)u晃著沈耀的胳膊，沈耀眉目含笑地看著你。

你這會兒注意到他左手上的鐲子，猛地抬頭看沈耀，眼里錯愕和欣喜并存。

旁邊小跟班對另一個小跟班說，“這次要耀哥請一頓大的！”排名靠前的同學(xué)分?jǐn)?shù)都咬得很緊，一分一位，同分的也多，你在第二張表格里看見李燃的名字，677，加上添翼計劃的三十分，上青北沒多大問題。

你在心里不滿地犯嘀咕。

沈耀側(cè)身低頭看你，“走吧?！?/p>

“禮堂在這邊?！蹦阒钢c沈耀前進(jìn)的反方向說。

“回班級，我為你做指導(dǎo)服務(wù)，針對性，不泛泛而談?！鄙蛞骼锇道镞€說了領(lǐng)導(dǎo)那講座沒用，你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致想很早就培訓(xùn)過?！?/p>

分?jǐn)?shù)出后，沈耀連夜調(diào)整了報考方案，他將兩本書擺開，跟你講解怎么用。里面書頁折疊痕跡明顯，你不免疑惑，這是一個一門心思考青北的需要翻閱的？

而后又取出一張a4紙擺在桌上，你怔怔地看著，白紙被劃分成四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是，地名，院校，往年分?jǐn)?shù)線，和專業(yè)分?jǐn)?shù)線，還分了沖刺，穩(wěn)妥，和保底，“考慮城市和地點，結(jié)合你的志愿專業(yè)，就你高考分?jǐn)?shù)所能報的院校我羅列了一下?！?/p>

心里一股感動，直逼著你眼眶微熱，不著痕跡地吸吸鼻子，笑容很大，“沈耀，你真好?！?/p>

沈耀笑，你腦袋湊到他旁邊一塊看那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張，其實你在此之前也做了功課，三五句聊下來，他說，“在這穩(wěn)中沖一沖的策略里，最好的選擇是…”

你打斷他的話接下去，說了一個深圳的大學(xué)。

沈耀點頭，是的。

你盯著他左手手腕上交錯的細(xì)痕和熠熠生輝的手鐲，“沈耀，我想試試。”

沈耀用2b筆在這所大學(xué)前圈了下，寫了個一，“平行志愿，還要填幾所，你看看，這所也在分?jǐn)?shù)邊，可以沖一下，專業(yè)排名在全國也排得上名次…”

回去時天色已經(jīng)很暗，兩人沿著星江一直走，兩邊小攤販成排，很是熱鬧，還遇到了十一班的人，起哄著要橫渡星江，沈耀也被他們帶下水，還得知李燃放棄了添翼計劃。

回去路上，你無意間碰到沈耀的手，還冰冰涼涼，抬頭一看，他臉上笑容卻暖洋洋的，“沈耀，恭喜你，如愿青北?！?/p>

沈耀微微蜷了手指，停住腳步，“剛剛燒烤你沒怎么吃，再吃點東西？”

你靜靜地看著他的側(cè)臉，“你怎么不勸勸我去北京？”

“嗯？”沈耀一時間不解地看過來，而后又說，“勸你什么？放棄奔赴向更好的前程？你知道的，我們都不是這樣的人?！?/p>

你笑著點點頭，多了不少悵然，大概率未來會長時間分隔兩地，慶幸的是喜歡的人是一個很好的人。

“好吧，沈耀，常聯(lián)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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