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天熊—北斗七星之劍,承載著朔北超越生死的堅定意志與磅礴力量,在這一刻仿佛劃破了天際。這一斬,不僅跨越了朔北與春馬之間的距離,更是在凡人與半神之間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鴻溝上架起了一座橋梁。
這一劍不僅徹底貫穿了春馬的真身,更召喚出那源自數(shù)萬光年之遙的北斗之光,光芒萬丈,如同圣潔的洗禮,將這片陰暗的冥府世界一點點凈化。
“永別了!這就是我,服部朔北,我的贖罪!在那一刻到來之前,我所背負的意義!”
“罪?!倘若我真的背負著罪孽,那這罪孽之深重,早已難以計數(shù)!”
“無需再多言,你所背負的重重罪孽,唯有以你的生命終結(jié),方能得以徹底洗清!”
……
朔北再次踏上了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冰天雪地,四周是冰峰塔林中無數(shù)矗立的冰塔,在狂暴的暴風(fēng)雪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此刻的他,依舊是那個服部朔北,卻又仿佛不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
龍儀巧-天龍流星DAD凝視著漫天風(fēng)雪,對戰(zhàn)敗的春馬說道:“事到如今,我也向你說個再見,莫忘。”
“不!”風(fēng)雪中再度傳來一聲嘶吼。
即便真身遭受重創(chuàng),倒在皚皚白雪之中的春馬依舊沒有放棄最后一絲生機。憑借著神獸獨有的堅韌不拔,他在極度的不甘與熊熊怒火的驅(qū)使下,艱難地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目光中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誓要再次向朔北發(fā)起挑戰(zhàn)。
春馬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澳阍陂_玩笑吧!”他咆哮道,聲音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拔铱墒巧瘾F!區(qū)區(qū)一次挫敗,怎能令我輕易倒下?我已經(jīng)歷經(jīng)數(shù)千年風(fēng)雨,又怎會在這等地方,隕落于你這叛徒和一個無能凡人的手下!哪怕今日敗北,哪怕未來再遭重創(chuàng),終有一日,我會親手將你們碾為塵埃!”
春馬全身燃起黑色的火焰,在極致的痛苦中,他的狀態(tài)似乎迅速恢復(fù),本源力量再度化為決斗盤和卡組,要向朔北再次發(fā)起決斗。
朔北有些小慌:“我該怎么辦?”
龍儀巧-天龍流星DAD只是嘆息:“燃燒神格和靈魂換取曇花一現(xiàn)的力量,你已經(jīng)沒救了?!?/p>
“再和他決斗一場,令他安息吧?!?/p>
然而,春馬至死都不曾料想,自己身為堂堂神獸,竟淪為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當那場決定命運的戰(zhàn)斗落下帷幕之時,這枚曾經(jīng)輝煌的棋子便瞬間失去了所有價值。
一根銀白色的法杖突兀地穿透了黑暗的帷幕,緊緊抵住了春馬的脊骨,仿佛無視周圍肆虐的黑色火焰。瞬間,春馬那燃燒著神格與靈魂的行為戛然而止——他再也無法繼續(xù)。在生命即將消逝的最后一刻,春馬的腦海中竟回蕩起一陣陣鎖鏈拖動的沉重聲響。
這個角色的出現(xiàn)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朔北甚至因為這個角色,短暫愣住了。
“【原罪之迪亞別西】……”
“小哥,我現(xiàn)在不大喜歡這個外號,叫我白魔女就行了。”
白魔女催動微睡之罪寶-魘鴉,她的嘴唇靠在春馬耳邊,輕聲細語:“再見了?!?/p>
朔北只聽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眼前瞬間被漫天飛舞的血肉所遮蔽,那鮮紅如火的碎片,在純白的雪地上繪出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緊接著,一顆淡金色的透明小球自空中緩緩降落,落入早已等候多時的白魔女手中,她嘴角輕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白魔女!”
“放心,這樣的小伎倆根本無法對你造成威脅,小哥。我之所以能用微睡之罪寶-魘鴉擊倒那家伙,是因為我曾利用這件罪寶為他解除過束縛其身的創(chuàng)世業(yè)力封印。然而,他體內(nèi)的封印之力并未因此消失,而是被暫時壓制住了。趁著他的虛弱之際,我反轉(zhuǎn)了罪寶的效果,再次解除了封印。結(jié)果,封印之力反噬,他便落得了如今這般下場?!?/p>
朔北反問:“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竟然把他解封,又為何殺了他?”
“我就出于好心告訴你吧?!卑啄现粫r日新芽打傷的身體,回答朔北:“拜托,你想想,人養(yǎng)活家畜不就是為了宰殺?我把春馬解封,道理也是一樣的?!?/p>
“不過,若要嚴謹?shù)卣f,并非完全如此。殺死他只是備選方案。倘若他在對決中未敗于你手,其實大可不必面臨生死之劫。”
“這個玩意到手,我在冰雪國的任務(wù),也算圓滿結(jié)束了?!?/p>
朔北立刻意識到白魔女手中的這顆珠子的重要性:“不,你還不能離開!”
他決定再次啟動決斗盤,不管身上的傷勢,誓要制止白魔女。
白魔女說:“小哥,做人留一線,珍惜這段緣啊。你放了我,我今天算欠你個人情,之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是個守信用的人,認識我的人都知道?!?/p>
“你擁有這般強大的力量,足以跨級擊敗一位虛弱無比的半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靜觀其變。然而,你為何甘愿踏入這場似乎永無止境的風(fēng)暴之中?這實在不值得。我敢斷言,以你的天賦,將來必定能晉升為比春馬更為強大的半神,在這廣闊的世界舞臺上占據(jù)一席之地?!?/p>
面對白魔女看似求饒的舉動,再回想起重生前的經(jīng)歷,朔北只覺得可笑和可憎。
于是,他冷冷地回應(yīng)道:“并非人人都能如你這般,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價,連最基本的廉恥之心都可以舍棄。即便我再怎么掙扎,也無法達到你那般無底線的境界。真是令人不齒?!?/p>
然而,白魔女的這一系列話語,只是她為催動罪寶,拖延時間的手段罷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先溜為敬!”
這一刻,白魔女再度揮動白袍,猶如朧影,打算迅速逃離現(xiàn)場。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你別想逃!”
突然間,一只赤紅如火的狼爪自空中驟然降臨,一擊之下便將白魔女化作的朧影徹底擊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阻斷了她的逃亡之路——背叛之罪寶-森狼,對傷及主人的這位迪亞貝爾成員可懷揣著深沉的怨恨與不滿。
借助死之罪寶-血蝠的力量,時日新芽瞬息間出現(xiàn)在此地。她面向那落魄不堪的白魔女,緩緩抽出腰間的匕首,鋒利的刃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被森狼一擊打倒在地的白魔女站起:“你,怎么也來了?你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壓制兩股力量已經(jīng)聚合在一起的妖魔?”
時日新芽指著左臉的猩紅面具,憤怒的說:“有什么不可能的,還多虧了你的好把戲呢!”
“新仇舊賬一起算,你順便把從我手中奪取的【荷魯斯】力量還給我吧!”
“【荷魯斯】的力量原本就不屬于你,我只是把本應(yīng)該屬于我們的力量奪回來而已!”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你不想主動交出來,我就只能讓你被動交出來了!”
白魔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早已被朔北與時日新芽聯(lián)手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所困。這不僅是力量上的較量,更是智慧與策略的對決,而她,正身處這場精心策劃的風(fēng)暴中心。
白魔女仰天長嘆:“我輸了?!?/p>
白魔女將手中的悲道之種拋向朔北:“余燼安排給我的任務(wù),恐怕失敗了。”
“但主人安排給我的任務(wù),我不僅完成了,還完成的順順利利!”
緊接著,白魔女從衣袖深處輕輕抽出一顆色澤鮮紅如血的蘋果。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仿佛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毫不猶豫地將這枚象征著禁忌與誘惑的果實一口吞下。
此時,白魔女的四周,忽然涌現(xiàn)了無數(shù)紫綠色的布偶小人,它們輕盈地隨風(fēng)飄蕩,轉(zhuǎn)瞬間又化為灰燼。這些灰燼如同被某種無形之力牽引,匯聚成一條流動的污泥,緊緊環(huán)繞在她周身。在這污濁的泥流之中,隱約可見一個吞食了禁果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仿佛訴說著古老而不可言說的秘密。
這次,沒有人能夠阻止白魔女的逃脫了。
看到這一幕,時日新芽腦海中塵封的記憶,恍惚間,被撬動了幾分。
“我恨你,黑魔女。我對你恨之入骨,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致你于死地的原因。但你何曾想過,僅僅是竊取了【荷魯斯】的力量,我會這么恨你嗎?”
“仔細回想吧,這一切皆是偷嘗禁果的報應(yīng)。無論是你的悲劇,還是我的悲劇,皆源于此。你無處可逃,我亦然!今日,那寄宿于樹下的妖魔,終于如愿以償?shù)貒L到了那高懸枝頭的禁果,主人的目的亦不過如此。禍根與愚蠢的誓言,在這一刻蘇醒,終得解放!我們定會再相見,而這重逢之日并不遙遠。在災(zāi)禍之下四散奔逃的兩位白之森的使徒,終將揭開這故事的序幕,將一切推向無法挽回的境地!”
“你說,白之森?”
白魔女凝視著死之罪寶-血蝠和背叛之罪寶-森狼,說:“時日新芽,請你仔細想想吧,你的過去,真的是完整的嗎?你的那2個在你有記憶起便伴隨你的罪寶,又是什么來歷?!”
“告訴你這些,也是我被托付的使命。”
“下次再會?!?/p>
說罷,在這污穢的泥濘裹挾下,白魔女消失的無影無蹤,空留下更多疑問,等待解答。
……
時日新芽呆滯在原地,朔北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差點被這龐大的信息沖昏頭腦。
朔北逃脫了迎接死亡的命運,但他又將面臨如此變幻莫測的命運。
朔北不禁發(fā)問:“這個世界的深層,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
明明無解,卻尋求著最佳回答,真是令人矛盾的處境。
他贏了嗎?他贏了,他輸了嗎?他也輸了。
時日新芽喃喃自語:“我,是何時開始便能如此頑強的生存下去的?”
“是在漸漸成長時,還是成為大人后?可事到如今,我也漸漸麻木了?!?/p>
這時,他們耳邊共同響起滿意的鼓掌聲。又是一個人影,從風(fēng)雪中現(xiàn)身。
是一直在暗處觀察形勢的天肅玄升。
朔北驚呼:“玄升會長!”
玄升緩緩的說:“純冰不是跟你講過嗎?我們,一直在觀察著你的這場對你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試煉?!?/p>
“那么,你們做這些事,又有什么意義呢?”時日新芽突然反應(yīng)到了什么,他舉起匕首,質(zhì)問天肅玄升。
“這就是那一天開始,某人所背負的意義啊!”天肅玄升沒有直接回答,卻說了句不明所以的話。
“我最討厭謎語人了,無論是你還是白魔女?!?/p>
“這是因為你們現(xiàn)在還有一些事情,不能過于清晰的知道。你們能悟出來是最好,悟不出來的話,也沒關(guān)系,以后會慢慢懂的?!?/p>
“但是我還是要祝賀你們,你們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順利通過這場試煉。沒錯,無論是白魔女還是春馬,對你們來說,目前只是我們圓神公會用來試煉你們的工具而已?!?/p>
朔北和時日新芽一顫,玄升當然察覺到了他們的想法,對他們說:“別誤會,圓神公會只是順便利用這件事而已?!?/p>
“余燼是我們的敵人,當然,世壞者也是?!?/p>
“圓神公會所背負的使命,就是守護人類,將這一切會危及人類的異端,鏟除殆盡!”
玄升陶醉的說:“這就是圓神公會的真相??!無論是迪亞貝爾為掠奪罪寶而挑起的爭端,還是白澤黑蜧為所謂擁立新神而發(fā)動的戰(zhàn)爭,對我們而言,都不重要!”
隨即,玄升向二人拋出了橄欖枝:“現(xiàn)在,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是否要成為圓神公會的副會長候補?”
時日新芽搖搖頭,這倒很符合這個人的性格:“我不是這種合群的人,我不怎么樂意背負這種所謂的使命?!?/p>
“沒關(guān)系,就算你不想成為副會長候補,圓神公會也會幫你,幫你窺探那失去記憶的真相,幫你找到塵封在記憶之中的白之森。這是我們的回報。”
“我甚至可以幫你,取回你失去的原罪寶-蛇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杉上游惑手中,而是被他交易給了陸濤來吾。”
這次靜不住的是服部朔北,他從玄升會長不經(jīng)意間的話語中發(fā)現(xiàn)了個震驚性的事實:“玄升會長,你,認識餛飩?他,他不是死了嗎?!不可能??!”
“???看來,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事實上,杉上游惑活的好好的。只不過,在這命運坎坷的5年里,他變了很多,僅此而已。但至少,他應(yīng)該沒有忘卻和你的情誼?!?/p>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我之后會慢慢告訴你??偠灾?,言而總之。你曾經(jīng)認識的那個怯懦,憨厚,真誠的少年,已經(jīng)快要變成另1個人了?!?/p>
朔北幾乎是瞬間給出答復(fù):“我要找他,我必須要找到他,我一定會找到他?!?/p>
“這個簡單,你大概很快會見到他的?!?/p>
“所以,你是否要成為圓神公會的副會長候補呢?未來的你,再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對你來說,極為艱險的試煉之后,將成為像我這樣的,圓神公會副會長?!?/p>
朔北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愿意?!?/p>
“好,我要告訴你,服部朔北,無謂的序章,對你正式翻開?!?/p>
“即便我將承受怎樣的苦楚,我都無所謂?!?/p>
“我,只是不想辜負,杉上游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