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花?”母親聲音詫異,看著桌上多出的一束鮮花。
“剛剛一個朋友來過,他母親也在這家醫(yī)院接受治療?!逼黼h慢吞吞地回答。
母親溫柔地?fù)嵘吓畠旱陌l(fā)頂:“娟娟和同學(xué)們相處得很好啊?!?/p>
祈雋扮演著現(xiàn)下這句身體該有的反應(yīng),把大半個自己埋進母親溫暖的懷抱里,輕輕地、又像是有些靦腆地點頭回應(yīng):“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p>
「好冷漠無情一人?!勾蠼y(tǒng)看著毫無起伏的數(shù)據(jù),用著毫無起伏的聲音說。
「從你嘴里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祈雋平淡回?fù)簟?/p>
小統(tǒng)很有眼色地選擇默默遠(yuǎn)離,縮到角落里。
這個四處漏風(fēng)的家是愈發(fā)岌岌可危了?_?
剛剛來訪的是一個銀色短發(fā),皮膚白皙的少年。
——封銀沙。
對他的到來,祈雋是真意外,她出走八百年的良心在少年真切不摻假的關(guān)心問候中,抽痛了一下。
祈雋有一點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當(dāng)然,這一點是指祈雋,而不是眼下靠坐病床上的“齊娟”。
作為“齊娟”,對這個特別的少年僅有的記憶只能是兩年前盛夏那個小胡同里,被欺負(fù)也不知道反抗的“呆瓜”,所以在從對方口中得知,他是精英小學(xué)天臺上那個邪惡的青年時,作為“齊娟”所給出的反應(yīng)應(yīng)當(dāng)是驚訝與不可置信。
當(dāng)時有宸木和齊娜在場,主角團的消除記憶魔法不會、也不用落到“齊娟”身上,因為她同樣也是擁有葉羅麗仙子,可以使用魔法的人類。
封銀沙和黑香菱沒多留,留下這一“重磅炸彈”很快就起身離開,臨關(guān)門前,祈雋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這花,出自那個黑香菱之手,帶著安神功效,其他的倒也沒有?!卞纺臼稚险俪鲆唤丶?xì)藤蔓,卷了一朵到手中細(xì)細(xì)端詳一番,說道。接著,又把它接回花梗上。
“需要處理嗎?”宸木詢問著祈雋的意見。
祈雋想了想,回他:“既然無害,那就不用管了,放著吧,這幾天正好睡不好?!?/p>
“他……可能是報恩?!逼黼h說著,頓了頓,轉(zhuǎn)而問宸木:“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來過?”
沒有指向性的一句問話,宸木卻知道她問的什么。他沒有保留:“嗯,基本上每天都來,在那扇窗外小心翼翼地觀察?!?/p>
“是嘛……”
祈雋有點愧疚,但不多。
至于為什么愧疚,自然是因為,過了明天之后,作為女王曼多拉的她,得對封銀沙這個下屬動手了。
因為辦事不力,于是發(fā)怒的女王便剝奪了這個可憐的小少年的人類身體,讓他無法以人類的模樣面對自己的親人,逼迫他為自己更加賣命,否則他將頂著這副無法與親人相認(rèn)的容貌渡過余生。
她可真惡毒啊。祈雋那時心想。
掛鐘上的指針指向下午5:30,祈雋沒想到本該在舒言家渡過一個愉悅的周末,之后就各回各家的主角團,會選擇帶上他們自己今日的成果,前來探望她這個路人甲。
不過,好像也沒多大意外。
對生病的同學(xué)的關(guān)心是真,夾雜著其他目的也是真。
他們每次來時,“齊娟”的父、母都在場,關(guān)于魔法一事,確實不好開口。
這一次,依舊如此,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