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下課鈴聲的清脆響起,仿佛為一天的學(xué)習(xí)生活畫上了暫歇的句號。我收拾起書包,正準(zhǔn)備起身離去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眼前——是楊云景。“你的知識集錦可以借我看看嗎?”他問道。
“好,你等我一下?!闭f完,我便去尋找我的知識集錦,找到后我便把知識集錦遞給了他。
“你要知識集錦做什么?。俊蔽覇柕?。
“今天語文老師不是有讓我們回去背誦嗎?我就想補一下之前的筆記?!?/p>
我看了一下他正在補的筆記,隨后對他說:“這個筆記不是之前早就做過了嗎?”
“我之前用來做筆記的知識集錦,不是我的,是肖宇憶的?!?/p>
“你怎么會拿他的知識集錦做筆記?”
“我當(dāng)時找不到我自己的知識集錦了,他就把他的借給我做筆記了,我剛才才找到自己的知識集錦?!?/p>
“這樣啊?!?/p>
“楊凌錦?!?/p>
“嗯?”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副班長正站在不遠(yuǎn)處,似乎有話要說。我回應(yīng)道:“怎么了?”
“你等會記得提醒楊云景走的時候要鎖門。”
“好?!?/p>
聽到我的回答后,副班長微微點頭,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教室。
此時,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兩人,四周靜謐得仿佛整個世界都暫時屏住了呼吸,連時間的流淌也似乎在此刻停滯,為我們按下了暫停鍵。我內(nèi)心深處涌動著一個奢望——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yuǎn)持續(xù)下去,讓時間在這片只屬于我和他的寧靜空間中凝固。
自打上次組長更迭以來,我和他的交集便日漸稀少了。我不禁暗自揣測,這次交談之后,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何時?或許僅僅相隔一日,或許需待一星期,抑或長達(dá)一個月之久。我內(nèi)心深處渴望著,愿此時此刻化作永恒,然而這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幻想罷了。時光匆匆流逝,轉(zhuǎn)瞬間,他已經(jīng)完成了筆記的補充。
楊云景把筆記補完后,就把知識集錦遞到我面前說:“謝謝?!?/p>
“不客氣?!闭f罷,我便接過了我的知識集錦,把它放回書包后我對楊云景說:“等會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p>
“好?!彼卮鸬馈?/p>
聽到他的回答后,我默默轉(zhuǎn)身離開了教室。一方面,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停留的理由;另一方面,想起平日里接送我的車正等著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急切。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司機久等了。
剛邁出校門沒幾步,便有一位坐在車?yán)锏氖迨彘_口向我問道:“你是幾年級的?”他的旁邊還坐著一位阿姨,但我看不清她的臉。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學(xué)生在,確定了他在問我后,我就如實回答他:“我是初一的?!?/p>
“你認(rèn)識楊云景嗎?”他接著問道。
“楊云景?這該不會是他的父母吧?”我心里想著。
“認(rèn)識,我們是一個班的?!?/p>
“那他出來了嗎?”
“沒有,他可能還在收拾東西?!?/p>
“還沒出來嗎?”
“嗯?!?/p>
“他和班上人的關(guān)系怎么樣?”
“挺好的。”
“那我怎么聽說他在班上欺負(fù)女生?”
“???他這是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啊?”我心里想著。
“沒有啊,他和班上人關(guān)系都挺好的?!?/p>
隨后,他繼續(xù)詢問我來自哪個村落,以及我的名字?;叵肫饋恚菚r的自己竟毫無戒備之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所在之地及姓名全盤托出,完全未曾考慮到對方可能別有用心。
“你要我送你回去嗎?”
“啊?”
聽到這句話,我的大腦仿佛被突如其來的沖擊凍結(jié),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yīng)。警覺如同無形的絲線,在心頭迅速繃緊。不等我整理好思緒給予回應(yīng),他便繼續(xù)問道:“你平時都是怎么回家的?”
“額,我……我平常是坐車回去的,就在那邊?!闭f罷還用手給他指了指方向。
隨著我的話語漸漸消散在空氣中,我機械地為他指明了的道路。那一刻,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緒,只剩下一片茫然。正當(dāng)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時,他接著說道:“你先回去吧?!?/p>
“嗯?”
我微微一怔,片刻之后才如夢初醒般回應(yīng)道:“哦,好。”
“謝謝啊?!?/p>
“不……不客氣?!?/p>
我剛走沒幾步,他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如果車開走了,你就回來,我送你回去?!?/p>
“好?!?/p>
話音剛落,我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疾奔而去,即便來接我的車子真的離去,我也絕不再回頭。在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里,必要的警惕之心不可缺失,倘若他真是居心叵測之輩,我又該如何自處?
好在來接我的車,并沒有離去,司機問我:“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
我回答道:“路上出了點意外?!?/p>
司機沒有多加思索,便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我也默默地坐上了車。
回到家后,我將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她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地強烈,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耙院笄f不要跟陌生人講話,聽到了嗎?”她語氣嚴(yán)肅,眼神中透露出深切的擔(dān)憂。我點了點頭,鄭重地答應(yīng)了母親。
第二天上學(xué)的時候,楊云景過來問我:“我爸帥嗎?”
“什么?”
“你昨天不是有見到父母嗎?然后我爸就說讓我今天來問一下你覺得他帥不帥?”
“原來昨天的真的是你的父母?!?/p>
“嗯。”
“一定要回答嗎?”
“一定?!?/p>
“可我對他沒印象了,我?guī)缀醵际巧衔缫姷娜耍挛缇屯怂L什么樣子了,這讓我怎么評價?”
“不知道啊。”
“我如果說對他沒印象,他會說什么嗎?”
“應(yīng)該不會吧?!?/p>
經(jīng)過那番簡短的交談之后,我們在這一天里便沒有再提及此事。
回憶起昨天發(fā)生的那一幕,我的心底依然涌動著難以平息的波瀾。幸好當(dāng)時邂逅的是他的雙親,而非那些心懷叵測之徒。否則,我或許早已深陷于一場不可預(yù)知的風(fēng)暴之中,那段經(jīng)歷必將是我此生最不愿回想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