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精心整理好了行李。
隨后撥通了遠在神奈川的姨媽的電話,告訴她我即將啟程前往日本。
姨媽聽起來異常興奮,盡管我們已有一段時間未見,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依舊充滿了親切感。
冬日的凌晨,機場的寒風凜冽,候機廳空曠無人,一片寂靜。
我緊緊地裹著大衣,甚至想用圍巾把整個頭都裹起來以抵御寒冷。
我找到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身體縮成一團,只為了從手機的新聞中尋求一絲慰藉。
然而,屏幕上幸村精市退役的消息依舊牢牢占據熱搜榜首位。
各大媒體緊張地報道,連日本媒體也摸不到任何線索。
自從他宣布退役后,便未曾再在公眾面前露面。
我的心頭涌起一股失落感,仿佛一直支撐我的信念在那一刻轟然倒塌。
若非網絡和電視的傳播,我恐怕至今還不知道他的消息,這份突如其來的退役消息讓我感到一絲惶恐。
我害怕這次失去了最后見他的機會,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我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
機場,一個充滿等待與離別的場所,有人歡笑有人愁,這里的氣氛總是彌漫著淡淡的憂傷。
每一次的分離,或許是永遠,也許只是短暫,但大家都會用擁抱來代替道別。
隨著航班起飛時間的臨近,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來到了登機口。
一踏上飛機,溫暖立刻包圍了我。
找到座位坐下后,由于早上起得早,我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或許是因為連續(xù)幾日的失眠,這一覺我睡得格外香甜,直到飛機抵達東京我才醒來。
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我伸了個懶腰,感覺像是從夢中醒來。
走出東京機場,我本想打車去姨媽家,但卻在尋找出口時迷失了方向。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回來,也許是因為這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的我?guī)缀跻呀洸徽J識這個地方了。
我踏出機場的那一刻,心里不禁有些懊悔,為何沒讓表姐佳美來接我。
在迷宮般的出口處摸索許久后,肩膀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輕拍。
我轉過身去,一個略帶熟悉感的男性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優(yōu)璇,真的是你?”
我愣了一下,滿臉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人。
“真田?”
眼前的真田,相較于國中時期那個總戴著鴨舌帽的青澀少年,變化之大讓我?guī)缀鯚o法辨認。
他現在的身姿更加挺拔,透露出一種沉穩(wěn)的成熟氣質。
他的臉上,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威嚴的神態(tài),依舊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被他的氣勢深深震懾。
時光的魔力,讓許多事物都發(fā)生了改變。
眼前的真田看起來狀態(tài)極佳,他的聲音和表情都比過去柔和了許多。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我的出現
“你回來了?”
我回答:“是的,剛回來不久?!?/p>
他問我在國外的生活如何,我隨意地回應“還算不錯”,然后好奇地問他,“那你呢?怎么會在這里?”
真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外甥即將去法國度假,我是來送他的?!?/p>
“原來如此?!蔽尹c了點頭。
他一邊幫我提過行李箱,一邊提議:“要不要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麻煩了,我打車就行?!?/p>
他卻不以為意,“沒關系,反正也是順路?!?/p>
他拿起我的行李箱,帶頭向前走去。
我感激地說:“那就謝謝了。”
這一刻,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使是向來沉默寡言的真田,此刻也展現出難得的溫柔體貼,這讓我感到十分驚喜。
真田回頭看到我笑,有些困惑地問:“你笑什么?”
我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沒什么,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