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從自身對愛的狂熱,和對白晝的渴望中如此沉淪過。倦于白晝和陽光,向著夜晚與暗影墜落——被一個僅有的真理燒得枯竭。”
……
在一向判斷為賠錢丫頭的人身上白白損失了500w,那個女人的失蹤仿佛理所應當。
黎父與白月光的孩子長大了不少,眉眼看上去與黎曉有三分相似。從法院走出的途中,聽著一家三口的談笑,她知曉了男孩的名字叫做黎書。
對這個與自己有部分血緣關系的弟弟,黎曉的情感很復雜。
理智告訴她孩子是無辜的,但心理上卻無端對他們身上流淌著的同樣的血泛起厭惡。
黎書則懵懂地牽著陸媛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往她這邊瞟。
黎父說,會在經濟上供養(yǎng)她到成年,也出于禮貌詢問她是否需要跟隨他們去廣州生活。
她拒絕了。
男人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波動,陸媛看上去倒是挺滿意她的知趣,眼里的笑意都真誠了點。
于是在解決完聲譽問題后,她名義上的父親又為中考缺席的她打點好了一所私立貴族高中的關系,9月份直接拎包入學就好。
而后便以處理工作為由,又是一班航班迅速折返,像是不愿與她扯上過多的關系。
黎曉眼底無悲無喜。累贅就累贅吧,她想,總該習慣了。
暑假里她報復性地投入在游戲里。只要有錢,寶寶鎖的限制根本不算什么,她在王者榮耀里的天賦也逐漸顯露。
然而,在嘗試過無數(shù)游戲品類之后,最終令她停留腳步的也僅有王者和原神兩款。
與此同時,她重拾了繪畫,于筆觸碰撞間渴望看見世界的真實。這也算是她對王者設定里的上官婉兒愛得專一的部分原因。
靠著肌肉記憶,她逐漸以同人圖在圈內出名,甚至得到了官方的賞識。自那時起,她再未用過一分黎父給予的金錢。
開學后黎曉自然只在報道當天現(xiàn)了個身。小學和初中為了得到父母目光而緊繃神經學習的結果指向了反噬,雖不至于到了看見學習就反胃的程度,卻也是對考上個好大學的學生終極目標喪失了興趣。
反正以她不上不下的水平,頂尖大學不太現(xiàn)實,野雞大學綽綽有余,干脆放平心態(tài)擺爛。
陳響后來和她說,她應該去嘗試更多的活法,看見更多條繽紛的路,興許能撿起已然破碎的對愛與夢的渴望。
黎曉不置可否,轉而干起了直播。
在偽裝甜美亦或外放發(fā)癲的過程中,黎曉得到了各式各樣的目光,收獲了有好有壞的評價。其實有時候就是這么一回事。
日益圓滑的表面下,投射出內心的愈發(fā)荒蕪。
那段日子里,事實上,黎曉不斷啜飲著心中的火焰,向著未來伸出希望的手。她正看著它漸漸靠近,但她依舊看不清它的模樣。
然后她看著逐漸失去形態(tài)的自己。它從世界里慢慢滑落。
而在那些寂靜的無光的夜的長廊不斷質問。
“什么是真正的快樂與幸福呢?”
……
“什么才可以被定義為家呢?”
……
那本記錄了她最為不堪的時光的牛皮筆記本她現(xiàn)在還留著,扉頁如今夾著她萬分珍視的清融簽名照,仿佛要將一切的黑暗掩蓋。
扭曲的情緒在眼中翻涌。陰暗的角落里,痛苦在這5年中如影隨形。
她找不到生命的出口。
那一紙中度抑郁癥的診斷證明正隨著白色的藥片一起,逐漸溶解在記憶里,變成永恒的黑匣子。
而在黑匣子被打開的那天,黎曉知道,僅存的陽光從指縫的罅隙中溜走了。
……
在簽名照所覆蓋的那頁,黎曉曾在那處以紅筆寫下一首詩。
“昏黃的太陽會將黑暗吞噬,你無法確定我是否是正確的,就像你無法確定——”
“那場光明是太陽還是一場在高空發(fā)生的大爆炸?!?/p>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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