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煜沒有這個必要。
寧江渡為什么?
梁詩煜正要開口,寧江渡突然皺了下眉,聲音軟了下來:
寧江渡疼……
她扭動了下腰肢,抵在她腰上的那一把槍口擱得她生疼。
梁詩煜的神色暗了暗:
梁詩煜別亂動。
槍口又往前抵了一下。
寧江渡如果你真的要殺了我的話,那能不能先告訴我原因?
寧江渡我在離開之前,連知道一下理由都不行嗎?
她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委屈。
梁詩煜有一瞬間的愣神,手不自覺松了松,寧江渡趁機轉(zhuǎn)過身來。
小姑娘的眼邊紅了一圈,臉頰和鼻尖也都有些紅,看起來極其難過,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梁詩煜理由?
其實他大可以不告訴寧江渡,因為她自己也能夠想明白,但他就是莫名不想瞞著她,哪怕兩人此時的陣營處于對立狀態(tài)。
梁詩煜現(xiàn)在場上只剩下三個人了,解決了你們兩個,我就能獲勝了。
梁詩煜說的沒錯,寧江渡剛才對艾克力亞下手了,他已經(jīng)淘汰了。
寧江渡抬眼直視著他,眼睛水潤潤的:
寧江渡萬一我和你是一個陣營的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平民的話,你這是在殺隊友……
梁詩煜別開了眼,舉起了槍:
梁詩煜不要再說了。
寧江渡能讓我再說最后一段話嗎?
梁詩煜沒說話,但寧江渡知道,他同意了。
她的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
既然他同意了,那就希望他能招架得住。
寧江渡詩煜……
她平時都是一本正經(jīng)的喊他大名,說話也都一板一眼的,從來沒有這樣溫聲軟語過的喊過他。
梁詩煜的身形明顯僵硬了一瞬間。
寧江渡朝他的方向邁步,她靠得極近,白皙的小臉微仰了起來,似乎是要吻他——
下一秒,寧江渡從腰間抽出左輪手槍,對準(zhǔn)他的胸口,臉上剛才的委屈表情也瞬間變了。
小姑娘眼角的淚花還未擦干凈,但已經(jīng)換了一副神情,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
梁詩煜的大腦唰的冷靜了下來。
他終于意識到,寧江渡無害的外表只是偽裝,她從來都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個頂級獵手。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他突然笑了,聲音篤定:
梁詩煜你果然是外族人。
梁詩煜你之前也是這么淘汰江信熹和譚奕天的嗎?
寧江渡不,我找到了寫著淘汰他們的方式的紙條。
梁詩煜是嗎……
梁詩煜低下頭,似乎是打算接受被淘汰的命運。
纖細(xì)的手指搭上扳機,計算著準(zhǔn)備扣動。
寧江渡以前學(xué)過射擊,她的槍法很準(zhǔn),基本上指哪打哪,很少失手。
就在她打算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梁詩煜突然說:
梁詩煜我們兩個是不是沒戲了?
寧江渡的槍還是打歪了。
在聽到梁詩煜的那句話后,她的手幾不可察的顫抖了下,扣動扳機時也不如平日果決。
槍里面是空彈,對人體完全沒有殺傷力和攻擊性,但很響。
城堡里響徹著槍聲,隨后是一片寂靜。
廣播機械的電子音響起:“梁詩煜,out。”
上海十月的風(fēng)似乎越發(f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