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年夜飯的晚上,有一家的兩個孩子趁著家中奴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
九歲的小女孩女孩拉著只有五歲的小男孩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小男孩緊緊攥著姐姐的手,女孩拉著她再路邊的一家小攤上點(diǎn)了兩碗混沌,店小二將熱氣騰騰的餛飩頓上來時,一直在店里取暖的小乞丐對著倆人說:“我說白大小姐,這幾天晚上你倆抽什么風(fēng)?天天跑這來吃餛飩?是不是被白老爺趕出來了?沒人要啦?”說完就捧腹大笑。
女孩沒有搭理男孩,將銀錢付完之后對著店小二說道:“我有些日子沒點(diǎn)酒水了吧?“
店小二有些疑惑,但還是點(diǎn)頭稱是。女孩喝了一口水說道:“真是奇怪,每每嘗這茶水總有種酒香,倒也能代替酒了?!?/p>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里面的掌柜聽到這句話,他待著疑惑嘗了一口之后,皺了眉頭對著外面的男孩吼道:“狗蛋?。。∧阌滞锩娴咕疲。?!!”
被喊的狗蛋,立馬從地上竄起來臨跑的時候,對著女孩說道:“白雨!你真真是小氣,不過說了幾句,就告密!”
狗蛋沒等到白雨的回答,就立馬跑開了。白雨抽出銀子順手扔出去,直直打中狗蛋的膝蓋后面的窩窩,讓狗蛋吃了個狗啃泥
男孩目睹完這一切,也十分疑惑的問道:“對啊,姐姐為什么我們這幾天都要出來?”
白雨無奈的搖頭說道:”姐也不知道,咱爹和娘吩咐的,還讓咱倆躲著點(diǎn)丫鬟小廝?!?/p>
白偲無奈的吃著餛飩,一邊吃一邊晃蕩腿。
白雨吃完餛飩之后,淑女的擦了擦嘴說道:”過了今個,明姐就要習(xí)武,就要住進(jìn)祠堂了,以后就很少見你了?!?/p>
雖然白偲還是小孩子,但是因為經(jīng)常被親姐姐坑騙的記憶告訴他,姐姐可能還是在誆他,目的就是為了自己這點(diǎn)可憐的零花錢,便默不作聲。
白雨沉默了一會將一袋子銀錢交給白偲說道:”這阿姐送你的,省著點(diǎn)花?!?/p>
白偲喜滋滋的將銀錢數(shù)了數(shù),雖然比不上之前 被阿姐坑蒙拐騙走的多,但也是回頭錢,總比沒有強(qiáng)。然后將銀錢放在懷里,時不時的摸兩下,確定不會丟這才放心。
這時候天空不合時宜的下起了雪,白雨將銀錢交給掌柜說道:“這是狗蛋未來幾年可能會用到的錢?!?/p>
掌柜沒有和往常一樣收下錢,遲疑了好久才說道:”白小姐,狗蛋這些日子一直蹲學(xué)堂的墻角,好幾次被打出來?!?/p>
白雨愣了一會,說道:”那夫子可說了什么?“
掌柜苦笑了一聲說道:”夫子說他悟性極高,只是性子頑劣了一些,但好在也是打算收為學(xué)堂的一員?!罢乒襁t疑了一會,似乎做了一種很大的決定,對著白雨說道:”白小姐,我一輩子無所出,狗蛋又是我一點(diǎn)點(diǎn)看著長大的,一直當(dāng)作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我打算收為義子?!?/p>
白雨對著掌柜說道:“若是這樣,也算他的福氣,日后我不能照顧他,有你也就放心了。“
掌柜笑著說道:”那這些銀兩小姐就拿回去吧,狗蛋日后就是我兒,為他花錢也是應(yīng)該的。“
白雨將銀錢放下說道:”這些就留給你,到時多照顧照顧我阿弟吧?!罢乒窨粗@么多錢咽了咽口水,也就放好了。
白雨說完酒拉著白偲離開了,兩個小小的身影就這么在走進(jìn)大雪當(dāng)中。
店小二剛想遞上去傘就被掌柜攔下來了,店小二不解的問道:“掌柜,這么大的雪這倆小孩萬一凍壞了?!?/p>
掌柜卻是將傘放好說:“趕明你看見狗蛋之后,讓他來找我?!?/p>
店小二還想問白家的倆孩子,就被掌柜堵了回去:“人倆平日里吃的比你過年吃的還好,你還同情起她們了?”店小二從沒有見過掌柜的如此就尖酸刻薄,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掌柜卻是屹立在門口,喃喃自語道:”這世道太亂,還讓他他們趕上了?!?/p>
白雨拉著白偲在大雪當(dāng)中走了許久,白雨只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虛幻的一般,白偲小臉凍得慘白無比,期間幾度昏迷都被白雨一巴掌呼醒了,就這么生生扛了過去。
回府之后倆孩子全都昏迷了過去,丫鬟小廝忙活一個晚上未曾合眼,白母哭了一晚上,只說這場雪來的不是時候,哭訴這倆孩子倒霉。
白父擔(dān)心妻子吃不消強(qiáng)行將她帶走,白母縱使百般不情愿但目前沒有任何辦法,在回院子的路上,白母沙啞的問道:“夫君,雨兒她倆會不會就此夭折?”
白父堅定的看著白母握住她的手雖然在顫抖,仍然堅定的說道:“不會的,他倆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
剛回到屋內(nèi),白母便渾身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為什么咱家的孩子都這么苦?”若是之前白母必定還要哭上一番,但是現(xiàn)在就之能發(fā)呆。
白父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沒想到會下這么大的雪,不過沒事發(fā)燒而已,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卑啄高@么一聽心里更是難受了,但是也沒有辦法,現(xiàn)在這情況要不是讓這倆孩子出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白父雖然一直這么安慰著妻子,但是心中也是沒底的,回想著小時候父母待著他四處流浪,也是大雪天但是父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家收養(yǎng)了我,當(dāng)時的場景仍舊是歷歷在目。
父親給這家人跪下了,母親也是一邊跪著一邊小聲抽泣,而我卻是在門外下著鵝毛大雪的時候跪著。
不知道父親與母親說了什么,這家人終于同意了,只允許他們和我睡一宿,第二日父親他們就得走 ,當(dāng)晚母親摟著我許久,說了許多在這個家的規(guī)矩,越說越是哽咽,但是再沒有流一滴淚,父親則是在桌子上寫了一夜,將他那一本書的徹底寫完。
第二日的時候父親母親早就走了,只留下了那本書和一個鐵棍,而白家的老爺夫人走了進(jìn)來,自此我獲得一個新的身份白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