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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薛氏,長女沈芷衣,自陛下登基以來便被封為長公主。
而母族式微,甚至是沒有母族的沈簪衣便得了一個(gè)封號,號昭仁。
沈簪衣能在這偌大的吃人宮中活下來,靠的只有她自己,自薛氏壯大,她便明白一個(gè)道理。
薛太后要的,只是一雙兒女優(yōu)秀,而其他人若是風(fēng)頭太甚,那便只有早死的命運(yùn)。
所以,沈簪衣便完美的偽裝了自己,完美到,她自己都快信了。
沈簪衣母后,兒臣近來又尋得一件寶物。
沈簪衣休屠部落送來的小玩意兒,瞧著與您倒是挺配的,這便馬不停蹄地給您送過來。
“簪衣真是有心了?!?/p>
薛太后一生榮華富貴享盡,又是薛氏嫡女,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薛太后面色不顯,心里卻也是鄙夷的,一個(gè)無父無母的孩子,最大的價(jià)值便是去邊遠(yuǎn)小國和親。
“簪衣,你先退下吧?!?/p>
……
如今的薛太后,需要的只是一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草包罷了。
于是,沈簪衣出入酒樓,養(yǎng)三千面首,本以為前半生就這般度過,可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就在小雪那一日。
“陛下——”
“昭仁公主面首三千,有損皇室風(fēng)貌,臣懇請陛下降罪于昭仁公主?!?/p>
御史臺大夫聲情并茂,大有一種不得到懲罰便不起身的效果,沈瑯不禁有些頭疼。
“傳昭仁?!?/p>
……
小雪那一日,便是沈簪衣第一次遇見謝危。
“昭仁公主私德不修,令——”
“中書殿跪三個(gè)時(shí)辰,望皇室眾人引以為戒,嚴(yán)加約束自己。”
雪花洋洋灑灑地落在沈簪衣的身上,滿目雪地鐘,唯見一抹鵝黃,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并未回頭。
一柄傘停在她的頭上,傘的邊沿微微抬起,露出一雙遠(yuǎn)山般的男子眼眸。
謝危公主千金之軀,怎能在此地長跪?
男子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絨毛披風(fēng),他彎下腰,視線和傘下的沈簪衣齊平。
謝危萬金之軀,謝某可幫你。
沈簪衣皮笑肉不笑,常年混跡宮中的她又怎會不明白?
沈簪衣那謝少師想讓我做什么?
謝危挑了挑眉,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謝危公主是個(gè)聰明人,與其靠著薛氏茍延殘喘,不如——
謝危的指尖摩挲著她白嫩的下巴,手腕向下移動(dòng),最終落在她的后頸處,手上稍用了力道便將人拉了過來。
溫?zé)岬暮粑蛟谒鷤?cè),癢癢的。
謝危另找靠山。
謝危嘴角勾了勾,輕柔地?fù)嶂男惆l(fā),說出的話猶如冬月寒風(fēng)。
冷,沁入心脾。
沈簪衣可你又能給我多少?
似乎并未想過這個(gè)答案,謝危愣了愣。
謝危你想要的全部。
沈簪衣不出所料地笑了起來。
謝危也并不在乎她的反應(yīng),撐著油紙傘走向御書房。
只半刻,跟隨沈瑯的李公公便走了出來,“公主殿下,陛下赦免了您的罪責(zé),命您快些回去呢?!?/p>
沈簪衣公公,不知是誰助我?
“殿下一副好皮囊,誰人不憐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