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山莊。
立于懸崖峭壁之上,謝危孤身一人來到這里,見到了久違的平南王,他躬身道:“義父。”
平南王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居安,你既然能來到這里,想必那姜大姑娘對你意義非凡?!?/p>
謝危姜家于我有救命之恩,姜大姑娘于我而言也不過如此。
“哈哈哈,居安,我了解你。”
“你這樣的人會在乎區(qū)區(qū)救命之恩?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應(yīng)該想好自己接下來面臨什么?!?/p>
他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鞭子緩步走下臺階,揚起手任由鞭子落在謝危身上。
“謝居安,你不要忘了是誰將你拋棄,是誰舉劍射殺,又是誰將你救了下來!”
謝危我一日都不會忘記。
是薛遠,是薛家,也是平南王。
天藍色的衣衫染了血跡,謝危一個踉蹌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額頭的碎發(fā)沾著汗水。
“住手!”
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跑來,嬌小的身軀擋在謝危身前。
謝危你怎么樣,可有受傷?
沈簪衣我沒事,你不該來的。
若是謝危不來,那便證明自己對平南王毫無價值,屆時隨便找個理由便能搪塞過去。
謝危的關(guān)切之意就連旁邊的平南王都看出來了,平南王挑了挑眉,掂了掂手里的鞭子道:“姜大姑娘。”
謝危將沈簪衣護在身后回眸警惕地看向他。
謝危所有事情是我所為,與她無關(guān),要殺要剮只管沖我來。
“我可舍不得殺你,燕牧掌管燕家軍,只是這樣的人終究不會為我所用,但是你能?!?/p>
“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姜大姑娘能否活過今晚。”
平南王的視線與沈簪衣身后的人視線相接,手下的人朝著沈簪衣靠近,謝危吼道:“別碰她!”
赤裸裸的威脅,但謝危偏偏只能受他威脅。
兩方僵持,她看著謝危后背的鞭傷眸色漸深,朝著平南王的方向跪了下去。
沈簪衣他受了刀傷已然經(jīng)不起任何傷,我答應(yīng)你幫你勸服他。
見她屈服下來,平南王也恢復了那副和藹的樣子“哈哈哈哈,果然還是姜大姑娘懂事,送度鈞和姜大姑娘回房休息?!?/p>
一進入房間,沈簪衣便回身將門關(guān)上。
沈簪衣謝居安,你不應(yīng)該來。
謝危我放心不下你。
侍衛(wèi)留守房間外面,桌子上還放著幾瓶傷藥,沈簪衣拿過一瓶傷藥凝眸看向他。
沈簪衣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
謝危瞳孔微縮,耳根子泛紅,食指緊緊地捏著袖子吞吞吐吐。
沈簪衣翻了個白眼,單手按在謝危的刀傷處。
謝危吃痛地縮了幾步,連忙握著她作亂的手。
謝危你謀殺啊,我好心來救你,你居然想要謀殺我。
不出所料地,沈簪衣被他氣笑了,將藥瓶“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沈簪衣你自己上藥去吧。
“阿昭,我左腰疼……”
沈簪衣腳步微頓,想起他為了自己以身涉局,終究是敗下陣來,沒好氣地給他上藥。
帶著涼意的指頭觸及皮膚引得謝危的身體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