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劃過沈簪衣的眼睛。
下一瞬,謝危猛的轉(zhuǎn)身,右手高高舉起匕首狠狠地刺入左手掌心,深可見骨。
沈簪衣謝居安!
謝危忍著劇痛將匕首拔出來扔在地上,額頭上沾著細(xì)碎的冷汗。
平南王:“你為了這個女人,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趁著所有人驚疑的時候,沈簪衣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身后抓著自己的人,一個踉蹌?chuàng)涞街x危旁邊。
沈簪衣謝居安,為什么?
沈簪衣驚慌地看著謝危,一雙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盡管到了這個時候,他心里想的還是安慰她。
謝危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手上的血跡帶在沈簪衣的眼角,強(qiáng)忍著疼痛笑:“阿昭,別哭?!?/p>
一旁的平南王聽到這個稱呼后卻是笑了起來,嘲諷地看著她:“我還以為這小子開竅了,沒想到你還是個替身。”
謝危你錯了,她才不是替身。
平南王冷哼一聲:“天上地下,到頭來你還是敗在了女人手里?!?/p>
謝危不,這世間的一切都比不過一個沈簪衣。
謝危拿起地上的劍朝平南王的胸口刺入,平南王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尚有余力的他一拳打在謝危臉上,怒吼道:“愚蠢!”
眼角的一滴淚水滴在謝危臉上,沈簪衣攬著已是強(qiáng)弩之末的謝危,抬眼間是平南王拿著短匕首沖過來的身影。
若是謝危死了,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平南王的短匕首尚在眼前,“噗嗤”一聲,匕首入肉,死前的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刺入胸口的匕首,和此前尚且拿捏的弱女子,帶著不甘和怨恨永遠(yuǎn)地倒在了這里。
謝危壓下心里的驚訝,寬厚的大掌覆上她握著匕首的手“別怕,我們勝了?!?/p>
沈簪衣泄氣一般地軟了下來,回過神的她連忙去看謝危的情況,可卻被一頭栽在懷里的謝危嚇到。
沈簪衣謝居安,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尚存一絲聽覺的謝危彎了彎嘴角,若是這樣也好,至少她能永遠(yuǎn)地記住自己。
凌散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沈簪衣滿臉淚水地回過頭,看見了為首沖鋒的燕臨。
短短一日之內(nèi),荊棘滿地。
沈簪衣攬著謝危的手猛然下墜,視線陡然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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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一盆盆血水從謝危的房內(nèi)端了出來,燕臨在門外踱步,面露焦急。
四目相對間,燕臨不免為之一震,從前的事情悉數(shù)涌入腦海,他因?qū)帉幎鴮λ侔銋拹?,但現(xiàn)下他還是柔聲道:“姜姑娘,他還未醒?!?/p>
沈簪衣我知道,謝謝你。
燕臨道:“我上次偷偷回京去見了寧寧,她托我告訴你,京城之內(nèi)有她,她過得很好,我也放心了?!?/p>
接著他又忍不住看向謝危所在的方向:“永寧公主葬身火海,世間已無姜雪惠這個人,你今后又有何打算?”
沈簪衣我想照顧謝危,他的手因我而傷,我全然沒有任何理由拋棄他。
燕臨莞爾一笑,那雙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不是不能,而是不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