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摩挲著腰間的佩劍,笑意不達(dá)眼底,“稷下學(xué)堂畢竟也是李先生的學(xué)堂,我們當(dāng)然不希望學(xué)堂名聲受損?!?/p>
上官淺如此,倒是多謝您為我學(xué)堂考慮。
她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禁軍隊伍,面上掛著一貫的笑容。
方繼問道:“敢問閣下是?”
上官淺稷下學(xué)堂柳月公子的弟子,復(fù)姓上官單名淺。
“原來是上官姑娘,久仰?!?/p>
方繼并沒有聽說過這一號的人物,只是聽聞稷下的柳月公子收了徒弟,既然能被柳月公子收為徒弟,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
雷夢殺簡單地白了一眼,擺了擺手。
雷夢殺廢什么話,久仰什么久仰?
雷夢殺嘴里說著久仰,實則心里想的肯定是我今天怎么這么倒霉,一出門就碰上了搜學(xué)堂的任務(wù)……
上官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默默朝后退了一步。
眾所周知,灼墨多言可是真的多言。
她看著輕搖扇面的柳月,聲音輕柔,眉宇之間帶著難解的憂愁。
上官淺師父,你不擔(dān)心嗎?
柳月擔(dān)心什么?
修長好看的手指握著扇柄輕搖,柳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上官淺欲言又止,如麋鹿般濕潤的眸子深深地看著柳月,只片刻時間,柳月愉悅的聲線便透過幕籬傳了出來。
柳月你以為就你那兩下子能瞞得過師父他老人家?
柳月我猜——
柳月師父他老人家也要保那小子。
柳月?lián)u扇動作一頓,尾音拖長,霎時間收起扇子,隔著一片若隱若現(xiàn)的幕籬,與上官淺對望。
上官淺訝然。
柳月輕挑起眉,唇角含笑。
柳月畢竟也是護(hù)國將軍的遺脈。
后院里的葉鼎之站起身來,透過樹蔭灑下的光落在他身上,眉目如春水。
他不能一直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這一次,他已經(jīng)被那股勢力盯上,若是想要保護(hù)自己身邊的人
唯有變強(qiáng)。
***
遙遠(yuǎn)的天際之外,烏云遮蔽青天白日,強(qiáng)烈的氣壓直逼天啟皇宮。
上官淺僅是看了一眼便很快地低下頭。
上官淺雨生魔是來找云哥的……
那樣的力量,只有雨生魔。
方繼握在腰側(cè)的手用力的收緊,望向空中的眸子多了一分警惕。
柳月收起玩笑的神色,見上官淺作勢就要去往后院,“唰”地一聲利落地收起扇子,撈過上官淺的臂彎,聲音拂過她的耳側(cè)。
柳月方繼不是傻子,留在這。
柳月我說過你既是我的徒弟,便代表著幾分稷下。
言下之意,不要給稷下惹麻煩。
上官淺聽懂了柳月的話外音,再抬起眸時,青磚綠瓦中多了一道出塵的身影
一劍飛仙,李長生。
上官淺深吸了一口氣,眸色一動。
上官淺我明白了。
柳月這才放手。
上官淺眼神怯怯地看了一眼柳月,他嘆了一口氣,扇柄落在上官淺的額上。
柳月想問便問,想說便說。
上官淺認(rèn)真地想了想,隱于袖間的手兀自握緊,問出了她一直都想問的問題。
上官淺所以……師父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