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低聲地啜泣著，偶然聽見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狹然抬起頭，正對(duì)上他深邃的目光。

何家樹伸出手，修長的手撫過少女紅腫的眼周，淚水順著指尖，仿佛透過四肢百骸朝他襲來。

何家樹“哭什么？”

無數(shù)個(gè)夜里，抵死纏綿，腦海中回蕩地是何父的話語。

“你已經(jīng)不是何家的血脈，你是何家的丑聞，你難道還要讓歲歲成為丑聞嗎？”

他告誡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回到西樵村，便不能去主動(dòng)靠近。

可是心中仍然放不下，借著人群的掩蓋，再看一眼當(dāng)初的少女。

可是，她還是看見了。

少年眉目硬朗，將少女啜泣的神色收入眼底，眸底浮現(xiàn)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何歲“何家樹，我討厭你！”

混合著哭腔而帶出來的話，仿佛都沒有什么威懾力，何家樹唇角微勾。

何家樹“那你跟著我做什么？”

何歲“你…我…”

何歲眼中倒映著少年玩味的神色，心中明了，何家樹在逗她。

望著他勁瘦的小臂，何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貝齒重重地落在他小臂上。

感受著小臂帶來的疼痛，何家樹忍不住“嘶”了一聲，伸出另一只手去撫著她的秀發(fā)。

何家樹“歲歲，不要討厭我，好嗎？”

何歲“是你先不要我的。”

何歲從何家樹的臂彎中抬起頭，眸中映著淚光，紅腫的眼睛仿佛一只兔子。

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何家樹攬著她的肩膀?qū)⑷藥нM(jìn)了懷中，感受著鼻尖屬于她的梔子香。

何家樹“我沒有不要你?！?/p>

何家樹“哥哥，怎么會(huì)不要?dú)q歲？”

胸腔傳來共鳴，直到靈魂相擁。

何家樹輕柔地?fù)崃藫崴秊鹾诘男惆l(fā)，恰逢何歲從他懷中抬起頭。

何歲“哥，你還走嗎？”

四目相對(duì)，何家樹很快錯(cuò)開視線。

少年薄唇抿成一條線，仿佛是在抑制著什么，如果時(shí)間能夠停在這一刻就好了，何家樹想。

何歲“算了，不提這個(gè)了。”

何家樹“歲歲，把煙給我?！?/p>

依言遞出煙盒的同時(shí)，二者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相觸，何家樹飛快地縮回手。

氤氳的霧氣中，少年眉目硬朗，寬松的T恤外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小臂。

尼古丁，短暫地讓人帶來快感，麻痹自己，何家樹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脖頸，額頭相抵。

何家樹“歲歲，幫我個(gè)忙吧?！?/p>

何歲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好”，那些日日夜夜向他人訴說的討厭，在見到他那一刻煙消云散。

無論他想讓她做什么，她都不會(huì)拒絕。

直到，何歲坐在攝像機(jī)面前，手中握著一份不知是什么的文件。

何歲“哥，這是什么？”

何歲的手握住文件的邊沿，欲往前翻幾頁查看，卻被何家樹握住手腕。

何家樹“簽完就告訴你，好嗎？”

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睛，何歲一句拒絕的話都沒有說，若是何家樹把她賣了，她都不一定能知道。

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何家樹再次點(diǎn)燃一支煙。

歲歲，歲歲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