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又怎么能是隨隨便便能說出來呢,這樣的話代表著什么,王靈瑤不可能不懂,含光君更不可能不懂。
他眸子微顫,緩緩垂頭,一言不發(fā)。
沉默漸漸蔓延,王靈瑤鼓足了勇氣,卻在含光君的沉默中漸漸白了臉。
她,自作多情了。
這樣的認(rèn)知她以前從來不會有,因為她知道皆是虛妄,而她如今錯誤的以為,虛幻成真了。
原來虛幻永遠(yuǎn)都是虛幻。
王靈瑤好害怕,她好害怕,她怕她再也無法與含光君說一句話了,曾經(jīng)的書信她能裝作沒發(fā)生,再遇也能笑著問候?qū)Ψ揭痪洹鼇戆埠??’,而這次,亦不知能否還有日后。
她驚慌失措的想要補救。
“對,對不起……含光君我是……”胡說的,你不要當(dāng)真……
還未說完,她的手卻被人忽然握住,她一愣,怔怔低頭。
那雙永遠(yuǎn)握著壁塵的手,如今正握著她,掌心溫暖,十指相扣。
她張了張嘴,鼻腔猛然酸澀,淚水一滴一滴落下,滴在了相扣的手間。
她驚慌的去擦拭手上的淚水,這種不好的東西,不要玷污它們。
可是,可是怎么也止不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仿佛最心愛的東西被傷害,又仿佛得到了永遠(yuǎn)得不到的東西,淚水中夾雜的苦與甜,混雜在一起,讓她又哭又笑,可憐極了。
藍(lán)忘機靜靜看著她,伸手緩緩從懷中取出白娟,王靈瑤想要接過,而他卻直直伸向她的眼角,輕輕擦拭,輕柔的觸碰是不似他的溫柔。
“我心亦然。”
王靈瑤淚眼朦朧的看著藍(lán)忘機,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含……”
“都起來!都起來!走了!”
溫晁和王靈嬌不知道何時回來了,如今正站在隊伍前頭趾高氣昂,揮舞著鞭子氣勢洶洶,仿佛下面是一群好吃懶做的豬。
王靈瑤的視線掃過王靈嬌,抿了抿唇,復(fù)又看向藍(lán)忘機,雖然很舍不得,但她還是輕輕松開藍(lán)忘機,將準(zhǔn)備好的荷包塞入他手中,小聲道了一句等我,便身形利落的消失在樹林之中。
她原先一直在想如何救出含光君,而現(xiàn)在……
王靈瑤穿梭于樹林間,潛伏在高處靜觀,確定含光君并無危險后,她看向領(lǐng)頭之人。
玄武洞內(nèi),一行人聚集在一處,溫晁來回踱步,一副思考的模樣,他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溫若寒的影子,但也不過一瞬,又恢復(fù)了那油膩的狀態(tài),摸著王靈嬌的手,若捏造做,不忍直視。
王靈嬌空出來的手拿著一把烙鐵,指尖不住的摩挲鐵柄,面上雖嬌嗔,但那反復(fù)摩挲的動作卻顯得那么煩躁。
不過一會兒,王靈嬌走向那群世家子,手自然也掙脫開了溫晁的手,兇神惡煞的拿著烙鐵,時而冷哼一聲,一副看不慣誰就要下手的丑惡模樣。
“溫二公子要引出玄武洞內(nèi)的妖獸,我來看看誰比較合適?!?/p>
說著,視線掃過一群人,被她視線看到的人都下意識的躲避,只有幾個人毫不猶豫的對視回去,其中金子軒最是囂張,恨不得跳起來。
王靈嬌一看,冷笑一聲,伸手指向金子軒。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