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點點看到徐秀琴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只是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徐秀琴撇了她一眼,跪倒在余有財?shù)墓撞那?,大聲喊到“我以后再也不打麻將了,我以后再也不打麻將了,我以后再也不打麻將了?!本椭谎h(huán)說這一句話。
等到葬禮結(jié)束,余點點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靠在林路身上,眼睛無神的看著遠方,倒是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了,徐秀琴坐在門口的凳子上,頭靠在門框上,嘴里一直說著“我再也不打麻將了?!逼渌裁丛挾疾徽f,哭一會兒停一會兒。
不放心徐秀琴一個人,余點點就打算在家先待著,林路又不放心她,也陪她留了下來,林父林母囑咐了幾句就先回去了。
到了晚上,林路給熬了點稀飯,勸著余點點喝了幾口,徐秀琴一口不喝,嘴里就念叨著那一句“我再也不打麻將了”,余點點將她扶進屋里,她依舊是坐在那里,頭靠在墻上,眼神空頓的看著前方,她也不睡覺,余點點說什么她也不答,余點點便隨她去。
剛開始,余點點眼睛閉上睡了一小會兒,到后來就是接連不斷的夢,她怎么都醒不過來,林路感覺到她全身都在抖,滿頭的汗,便搖醒了她,拿來毛巾給她擦了擦,隨后扶著她坐了起來,給倒了一杯熱水。
她靠在林路身上輕輕開口“本來想等我有空了接他到縣城里住一住,陪他好好轉(zhuǎn)一轉(zhuǎn),他卻走的這么突然?!?/p>
林路替她理了理頭發(fā)“爸在天之靈,一定知道你的心意?!?/p>
“我還想著多給他做幾頓飯,多買點衣服呢?!毖劢堑臏I還是滑了下來。
林路替她擦掉,將她抱在懷里“爸一定是希望你照顧好自己,那樣他才可以放心的離開?!?/p>
“嗯”她看向徐秀琴的方向,徐秀琴一直沒有睡,雙手抱著腿坐在那里,這是長這么大以來徐秀琴最安靜的時候,是真的悲傷到了極點,但是余點點不知道能跟她說什么。
一天,兩天,一周過去了,剛開始,余點點只當是徐秀琴傷心過度,但是越到后面越感覺不對勁兒,她就只時不時說那一句“我再也不打麻將了?!逼渌氖裁丛挾疾徽f,別人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只是眼睛呆呆的看著前面,也不主動吃飯,給喂著機械的張開嘴吃幾口便不吃了。
隔天,余點點帶著徐秀琴去了醫(yī)院,其他檢查都做完沒什么問題,醫(yī)生說她是受了某種刺激,會維持一段時間,具體多久還不知道,建議送去療養(yǎng)院。
余點點現(xiàn)在也是心力交瘁的,林路還要上班,聽從醫(yī)生的建議,將徐秀琴送到了療養(yǎng)院,到了療養(yǎng)院之后,徐秀琴依然是找個拐角一窩,嘴里就時不時說一句“我再也不打麻將了?!比嗽絹碓?jīng)]有精氣神,余點點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誰對誰錯也沒有了意義,她轉(zhuǎn)過身流著眼淚跟林路離開了療養(yǎng)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