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霞光漫天
蕭瑟立于甲板之上,遙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葉若依款款走來:“問到答案了?”
蕭瑟眸子微闔,輕輕搖頭:“哪有這么容易啊,本來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演出,蕭凌塵自己也被蒙在鼓里?!?/p>
“更何況,都過去五年了,瑯琊王案的細節(jié),也早已被遺忘了……”
“那怎么辦?”葉若依知道,瑯琊王謀逆一案,一直都是,蕭楚河的心結(jié)
“靜觀其變,當(dāng)然,要重點關(guān)注一個人……”蕭瑟眸子深沉,薄唇微張,緩緩?fù)鲁鰞蓚€字:“瑾萱?!?/p>
瑯琊王一案,處處透露著蹊蹺,可是,皇帝沒說什么,瑯琊王也沒說什么,就好像,他們約好了一般
這暗中,更是隱藏著一雙大手,攪動著整個天啟城,倘若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那無論日后,誰做這個太子,都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現(xiàn)在想想,父皇將他貶出天啟,也是存了保護他的意思
今日,他從蕭凌塵口中得知,瑯琊王叔發(fā)動叛亂前幾日,有個人,進了王府,而那個人,便是瑾萱!
瑾萱,是明德帝的伴讀,深受皇帝寵信,為北離五大監(jiān)之首
而此刻的瑾萱,正亦步亦趨的為龍椅上的帝王,奉上茶水
“瑾威雖未能帶回六皇子,可據(jù)他所說,六皇子身邊高手如云,想必,能護他周全?!?/p>
本來,明德帝下令,要蘭月侯帶回六皇子,是瑾萱提議,由當(dāng)時恰巧在附近的瑾威去將六皇子帶回
如今六皇子未歸,瑾威受罰,他自當(dāng)前來稟報
不過,對于這個結(jié)果,他自然是,絲毫不意外!
頭戴冠冕的帝王,此刻正眉頭緊鎖,目光沉沉:“這個楚河,就是不讓孤安?。 ?/p>
分明是訓(xùn)斥的話語,卻掩藏著深深的無奈和憂心:“如今孤身體一日差過一日,就算哪天孤死了,他也不在孤的身邊!”
瑾萱垂首道:“陛下真龍護佑,定能福壽延綿!”
沒理會他的話,明德帝依舊心心念念著他的六子,話語中的擔(dān)憂再也隱藏不?。骸叭缃癯拥纳矸菀巡皇敲孛?,而那東極偏遠隱蔽,又是茫茫大海……”
而被他念叨的蕭楚河,確是再次遇到了危機
“左邊的,隸屬于北離高成府,是赤王的勢力范圍?!?/p>
“另一艘,隸屬于國通府,是白王的勢力范圍?!?/p>
葉若依放下窺筩,朝身側(cè)的蕭瑟道:“沖你來的?!?/p>
“沐兄。”蕭瑟沒回葉若依,反而看向了一旁的沐春風(fēng)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既是沖你來的,現(xiàn)在,你們就更不能走了!”沐春風(fēng)語氣堅定
蕭瑟心中再次感慨沐春風(fēng)重義氣,可正因如此,他們才更應(yīng)該離開:“如果我們留在這兒,整艘船的人,可能都會死!”
沐春風(fēng)輕笑一聲:“我說了,我們沒有一個人會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要你們幫我抓那條鐵琉璃呢!”
蕭瑟一嘆:“為何偏要如此?!?/p>
“這若是北離皇家的船,我沐春風(fēng)倒也需要思量一番,地方都府嘛,沐某倒也不放在眼里。”
沐春風(fēng)喚來賬房,沉聲道:“備戰(zhàn),祭家旗!”
紅色云紋為底,飄揚的旗幟上赫然一個沐字
國通府領(lǐng)兵之人見狀,心生退意,以沐家的通天財富,能讓國通府一半的人成為流民,而國通府若動亂,白王殿下,恐地位不穩(wěn)
可他的遲疑,很快便被打破
高成府的,已經(jīng)開始放箭燒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