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紅著眼,站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看著一群人搶奪鑰匙,爭相前去開門。
凌久時只回頭看了一眼,本來在他手里的鑰匙就被別人拿了去。
小柯你磨蹭不磨蹭,你不開就我來!
然后阮瀾燭上手去跟對方搶鑰匙,爭奪間,鑰匙掉在了地上,被一縷從井道深處飄來的頭發(fā)迅猛的卷走。
阮瀾燭不是你的就別搶!
一旁長著絡(luò)腮胡的大漢終于看不下去,出聲喝止。
熊漆別吵了!現(xiàn)在先想想怎么辦吧?
阮瀾燭瞥他們一眼,拉著凌久時退到一旁不為所動,小柯上前想理論,被熊漆拉了一把。
熊漆算了小柯,那個...現(xiàn)在該怎么辦?。胯€匙被門神搶走了。
阮瀾燭我怎么知道?
熊漆看著對方不太想搭理他們的樣子,轉(zhuǎn)而想去跟凌久時討論,后者被阮瀾燭扯了一把,剛張開的嘴瞬間又閉了上去。
凌久時我是新人,我不知道。
就在熊漆束手無策、一籌莫展的時候,身旁的小柯拉了拉他。
熊漆看向小柯,就見她朝著桃亦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熊漆老板娘的那個癔癥兒子?
小柯一般來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井里有怪物,不會下來,但他,從剛才就一直在跟著我們。
小柯或許是個切入點。
熊漆思忖半晌,點了點頭,朝桃亦回走進了幾步。
熊漆你好,小朋友?
桃亦回盯著他,不發(fā)一言。
熊漆額……我們的東西被那個怪物搶走了,你知道怎么樣才能拿回來嗎?
桃亦回張口想說,突然看到遠處的阮瀾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
熊漆無路,又退了回去。
阮瀾燭看著他們吃癟,又想起幾天前的晚上那個對別人一臉冷漠的少年跪在床邊求他的樣子,唇角微揚,沖著熊漆兩人哼笑了一聲。
阮瀾燭久時,走吧,我們?nèi)フ诣€匙。
兩人順著井道向前走去。
熊漆二人不如阮瀾燭厲害,如今,也只能跟著他們往前走,遠遠的墜在兩人身后。
直到阮瀾燭凌久時略過老板娘那癔癥的兒子,看到那少年轉(zhuǎn)身跟著他們往前走,才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跟著他們,只是跟著阮瀾燭二人的。
一行人沿著井道走,直到一片寬闊地,阮瀾燭才停下了腳步。
周圍堆砌著無數(shù)的箱子,面前空白的墻壁上被畫上了一幅畫。
是個三口之家,父母站在兩旁,中間的秋千上坐著一個麻花辮的小女孩。只是本來應(yīng)該溫馨的畫面,卻看不出絲毫快樂的感覺。
桃亦回上前一步,這幅畫他看了無數(shù)遍了,老板娘房間里的照片他也看了無數(shù)遍了,上面都沒有他!
既然說他是家里的兒子,門神的弟弟,那為什么全家福上,卻沒有他?
桃亦回別過臉去,不去看墻壁上潦草的畫。
凌久時在前面觀察著那幅畫,突然,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那是畫的角落,被堆砌在旁邊的箱子遮了個嚴嚴實實,凌久時把箱子推開,看到了一個抱著自己的小男孩在空洞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