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想的話,如果阮瀾燭真的跟他說他喜歡他,那他未必會像夢里那般,視對方如惡獸。
桃亦回滿腦子胡思亂想,到一半的時候被自己掐斷了。他懊惱的想著,他想這些做什么?這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于是他開始認真聽大修女那不知道是什么語言的禱告。
漸漸的,他又聽到昨日那種窸窣的聲音——老鼠又來了。
桃亦回一陣惡寒,想起昨日禱告時,老鼠從他腳上爬過的情形,默默的縮了縮腳。
窸窣聲大起來,即使他縮了腳,老鼠還是爬到了他的腳上,然后一路向上,鉆進了他的褲腳中。
桃亦回……
桃亦回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惡寒而無法動彈——老鼠不止爬進了他的褲管,還鉆進了他的上衣中,在他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腳印。
我靠!
桃亦回想暴起,但又想到阮瀾燭說的禁忌條件,只能忍著不動彈。他雙手握緊了拳,把手心都掐出了指甲印子。
過門人?。。?!
旁邊有人大喊出聲,尖叫充斥著桃亦回的耳朵,幾乎要把他的耳膜震碎。
那人站起來,試圖把衣服里的老鼠抖落出來。
大修女聞聲抬起頭,陰暗卻帶著些笑意的眼神看向那人,下一秒,他身上的老鼠尚未被抖落出來,便遭到爬了滿身的老鼠的撕咬。
老鼠半只手掌大,嚙齒卻堅硬又尖銳,幾乎是瞬間,他身上便布滿了齒痕,然后全身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滿了同小鎮(zhèn)居民身上的膿包一樣的鼓包,隨后爆裂開來,濺了滿地,也濺了桃亦回滿臉。
……
半個小時,禱告終于結(jié)束,老鼠也從他身上爬了下去,鉆進了未知的角落里。
桃亦回睜眼就看到了地上死狀凄慘的人,他臉上還帶著黃黑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液體。
阮瀾燭睜開了眼,卻未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皺眉盯著桃亦回看,然后從自己的裙角撕扯了一塊下來,擦掉了桃亦回臉上被濺上去的未知液體。
阮瀾燭去洗一下。
他們所住的房間里并沒有水龍頭,整所教堂里唯一的水來源是在食堂。
桃亦回打開水龍頭,猛地往臉上撲了幾把,然后用力揉搓,幾乎要把自己的臉搓下一層皮來——如果可以,他想就地洗個澡。
剛才老鼠爬了他全身,太踏馬難受了!
阮瀾燭好了,可以了,再搓臉都要破了。
阮瀾燭卡住桃亦回的手腕,桃亦回這才停了手。
方才譚棗棗和阮瀾燭坐的比較遠,阮瀾燭裙角被濺了些許的黑黃液體,已經(jīng)被他撕了下來,譚棗棗則完全沒有被波及,但兩人也仍然被老鼠爬了。
譚棗棗渾身惡寒,差點也當(dāng)場喊出來,還好阮瀾燭的膝蓋撞了一下她的腿,才讓她想起所謂的禁忌條件。
阮瀾燭的長裙被他自己撕得亂七八糟,本來到腳踝的長裙此刻已經(jīng)有一半撕到了膝蓋以上,皙白的一條腿一走一晃,直晃的桃亦回眼睛疼。
桃亦回你……裙子壞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