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看著前面兩人,她掐了掐手,還是開口。
徐瑾那個,阿回,我有點害怕,我能睡中間嗎?
桃亦回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手一伸,把自己的包拿了過來。
桃亦回可以啊。
徐瑾滿意的坐在了中間的床鋪上,然后把被子鋪好,躺在床上,直聽身邊講了半宿的高數(shù)。
徐瑾……
她都要聽懂了。
不是,理工男都這樣嗎?
徐瑾想打人。
再晚一點的時候,她閉上了眼,可能是兩個人看到她睡了,就放低了聲音,還離遠了一些。
徐瑾沒再關注他們兩個的學術探討,睡了過去。然后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桃亦回枕著凌久時一只胳膊,窩在對方懷里睡得正香。
凌久時側躺著,另一只手虛虛的搭在了對方的腰上,半環(huán)住了對方。
徐瑾……
她都沒和阿輝這么親密過!
徐瑾有些不爽,于是借著給兩人蓋被子的行動,把兩個人吵醒了。
凌久時揉揉眼,看到徐瑾正在拉著被子往他們兩個身上蓋。
徐瑾啊對不起,我只是看你們沒蓋被子,覺得你們會冷……
凌久時笑笑,對她道了聲謝。
徐瑾回以一個微笑,坐了回去。
桃亦回皺了皺眉,也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就是凌久時的胸膛,他眨眨眼,有點懵,又抬頭看看凌久時。
桃亦回我怎么在這?
凌久時我們進門了呀。
桃亦回我說……
我怎么睡在你床上。
桃亦回坐起來扶了扶額,想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本來他們兩個人正忘情的討論學術問題,討論到一半,看到徐瑾要睡了,于是他們降低了聲音,最后他們覺得聲音還是太大了,就干脆把卷子塞回了包里,躺在床上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
聊大學,聊這扇門,聊真的能活著從靈境出去嗎,再到聊人生,聊理想,聊經(jīng)歷,聊小時候……
聊到最后,桃亦回也不記得聊到哪里了,只記得對方言語中的無奈和總是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憂傷。
沉靜的夜色里,細聲說話的聲音并不會顯得突兀,只會讓夜色更加沉寂,讓置身其中的人從心底里泛上一股困意來。
桃亦回在那困意中閉上了眼睛,當時好像情緒上頭說了句什么安慰凌久時,后來隨口扯了其他的就揭過了那個話題,之后便沒再聊多少了,因為他的記憶止步于此,再后面的沒了印象,應該是睡著了。
凌久時哦,昨天晚上我們聊太晚了,大概是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凌久時接上桃亦回上一句話。桃亦回確實聊著聊著睡著了,到最后的時候,對方口中還喃喃著什么,聲音卻輕的像囈語,枕著他的手臂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桃亦回枕著他的手臂,他便也沒動,怕一動再給人動醒了,于是就那么躺在那里,就著那個姿勢,又盯著人的眉眼看了好久。
桃亦回的睡姿并不安穩(wěn),頗有些四仰八叉的味道,像是一周歲的小嬰兒,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亂動,動到最后,成了一個滑稽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人,這個人跟他說,不要傷心,以后他的身邊會有他,會有越來越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