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我沒事。
沈翊將包卸下來,問他案子的進展,許亦回嘰嘰喳喳給人說了,結尾的時候突然噤了聲。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翊一眼。
許亦回哥,你要不要再去給那個什么段哥畫一張???
沈翊你覺得自己畫的不對?不是說外賣員都看過你的畫像點了頭嗎?
許亦回聽描述畫人像,這個畢竟不是我專業(yè)的嘛……就算他點了頭,我也總覺得畫的還是有瑕疵,覺得你畫的會比我更好。
沈翊抬手摸摸許亦回的頭,笑道:
沈翊描述的人都點頭了,那就錯不了。而且,畫像都是有容錯率的,最終呈現(xiàn)的結果正不正確,都要看描述的一方,他點頭了,那就和他所描述的沒有差錯。
沈翊回來了,他這個代班也就不用忙了,盡管他還是擔心沈翊的身體,想讓對方多休息一會,但畢竟處于案子的緊要關頭,他沒再開口說什么。
下午的時候,沈翊出去給華木姚做補充筆錄,杜城一直在外面走訪調(diào)查,而他作為一個編外人員,杜城不給他安排任務,倒是閑得很。
他屬于是沒事就被張局請去辦公室喝茶,被迫打擾對方警務的閑人。
案件一直停滯不前,仿佛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真相,卻被人中途掐斷了一般,他們站在原地就是很難寸進分毫。
沈翊又加班了,仿佛只要局里一有案子,他就很難再回家休息。
許亦回勸阻無效,還被人氣了一通,干脆溜達出分局去消氣。
中途遇上杜城,他大概是在辦公室里憋悶了很長時間,想破腦袋想不出什么線索來,便出來溜達溜達。
許亦回遇到杜城的時候,對方是在路邊大樹下的長椅上坐著,仰頭望著黑沉的夜空,只有路燈照一寸方地,將他整個人都籠在光里。
杜城嘴里叼著一支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余光看見許亦回過來,順手便把煙掐了。
杜城偏頭看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給許亦回空出來一個位置。
杜城怎么沒跟沈翊一起?
許亦回坐下,一聽到沈翊這個名字就來氣,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
許亦回那個倔驢,明明查不出什么來還非要加班,平時我也不說什么,可他剛生了病,都還沒好全乎呢,又拿出那副拼命三郎的架勢來了。
許亦回關鍵是我說他,他還故意氣我!
杜城彎彎唇角,饒有興趣地問他:
杜城他怎么氣你的?
許亦回我讓他回去休息,他一直說沒事,后來就開始轉移話題,還總是笑瞇瞇的……你知道什么感受嗎?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想發(fā)火都發(fā)不出來,為了避免我被氣死,干脆直接出來了。
杜城輕笑一聲,覺得這人真是有趣,明明一開始是在勸人,勸到最后卻把自己氣著了。
杜城一拳打在棉花上,打不中要害,更氣了。
許亦回氣悶的應一聲,前傾身體趴在腿上,去撿一旁的小石子亂寫亂畫。
杜城垂眸看了片刻,眼睛從地上抽象的畫作上抬起,挪到了許亦回的側臉上,他看了片晌,突然開口。
杜城陪我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