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回感覺自己開了個畫廊,一瞬間便躋身上流社會了。
最開始他只是從畫廊開業(yè)那天,因為沈翊的名氣而來的大老板里選了一個,想著再聯(lián)系一下,推銷推銷自己。
但誰知一過去,就是陪著大老板悶頭喝酒。
說什么他只是看上了沈翊的畫,其他的心情好偶爾也會收藏幾幅。
許亦回哪里還不知道。
他向來自持清高,畫廊剛開業(yè)那天,沈翊的那副,說不賣就是不賣,甩了所有前來的人一個冷臉。
當時因為他那冷臉走的人挺多的,他大概得罪了挺多人的。
而眼前這個,大概也是他得罪的人之一吧。
許亦回沾酒就醉,本來不想喝的,但這些大老板向來圓滑故里,連話也是滑不溜湫。
兩句車輪話下來。他就被架到了高處。
那杯酒便被推到他嘴邊,不得不喝。
最后許亦回是被扔出來的,喝的爛醉如泥支撐在墻邊,背對著一群人硬揮手說不用送。
不過還好,幸虧那個大老板大手一揮,直接買了五幅。
買的是掛在他畫廊里價格比較高的那幾幅,一通下來,他提成近十個點。
許亦回吐了一次,靠著墻慢慢坐了下來。
歪到在夜晚的寒風(fēng)里,皺著眉,滿身酒味。
直到電話響起來,他迷糊間接通,聽到了杜城的聲音。
杜城這么晚了,一直沒回家,你去哪了?
許亦回不止覺得腿重眼皮重,就連嘴唇他都覺得重,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
杜城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幾個字眼。
許亦回賣畫……喝酒……沒事……
為了賣畫去陪人喝酒了。
杜城攥著手機的手緊了些,雙眉皺起,拿起椅子上搭著的衣服便出去了。
杜城再說一遍,你在哪?
許亦回用力睜了睜眼,看到了對面建筑上閃著彩色霓虹燈光的招牌。
許亦回碉樓小筑……
杜城等著,我去接你。
手機里再沒了聲音。
杜城嘆出一口氣,開了車往碉樓小筑去。
杜城找到人的時候,許亦回已經(jīng)蜷縮在地上睡著了。
酒氣重到杜城只是靠近便被熏的捂住了鼻子。
他蹲在地上,輕輕拍了拍許亦回。
杜城阿回,醒醒,回家了。
地上的人皺了皺眉,咕噥一句又往一團縮了縮。
杜城不再試圖叫醒人,直接將許亦回打橫抱了起來。
喝醉的人好像比平時要沉,整個身體都軟趴趴的,抱在懷里總是想要滑下去。
杜城緊了緊手臂,用力將人抱住,放進了車的后座里。
車程顛簸,即使杜城將車速降得很慢,開的很穩(wěn),許亦回還是吐了。
吐了一車。
到了小區(qū)杜城將人弄下來的時候,看到后面的一片慘狀,簡直頭疼。
他輕嘆一口氣,想著明天送去洗車,伸出手又將人抱了下來。
許亦回家的鑰匙就在他身上,杜城摸了一通,摸到了,但是他站在門口看了半晌,又把鑰匙塞了回去,扶著人進了自己家。
酒氣實在難聞,杜城在浴室門口站了半晌,最后還是把人扶了進去。
衣服脫了扔到一邊,把人放在浴缸里,簡單沖了個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