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現(xiàn)有的存貨全都掛在了明面上。
再多的,就需要定制了。
杜城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不再說什么,許亦回回了家,才呼出一口氣。
一瞬間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倒在了沙發(fā)上。
真是……羞辱人吶。
杜城說的沒錯,那些大老板仗著錢多凈消遣人玩了。
許亦回在國外時,參加過一些藝術(shù)界的大賽,拿過幾次小獎,算不上大能,卻也小有名氣。
國內(nèi)知道他的人不多,開業(yè)幾天也只遇上幾個聽說過他的人。
大部分還是看著沈翊的名氣來的,所以那天整個畫廊轟轟烈烈來了那么多人,卻只賣出去了兩幅他的畫。
總價加起來不過七八萬,連兩個月的租金都抵不上。
一杯杯的酒遞到他面前,還要陪著應(yīng)和那些羞辱人的話。
許亦回手臂搭在眼睛上,一種熟悉的感覺又莫名襲來。
他其實(shí)一直不太能接受貶低,任何人的都不太能,只是被說的多了,就會自己接過話茬。
他說了,這些話就不會再從別人的嘴里出來了。
聽不到,就會好受很多。
剛出國那一陣子,他在巴黎打零工,國外民風(fēng)開放,開放的許亦回一直適應(yīng)不了。
在咖啡店打工都有各種各樣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時不時伴隨著幾聲口哨,和開門見山的“約嗎”之類的話。
昨天晚上那群人的話倒不是那么開門見山,卻融合了東方人特有的委婉含蓄,拐著彎的罵他自持清高,最后還不是要來給他舔鞋云云。
最后許亦回給人舔高興了,也才到手十萬左。
惡心。
他隨便煮了些東西吃,又開始摸出電話去聯(lián)系下一個人。
下一個宰誰呢?他這次要把價格再提高一些。
還沒等找好目標(biāo),昨晚那個老板突然又給他打來了電話。
許亦回喂,李總,是畫作出什么問題了嗎?
那面?zhèn)鱽韼茁曅Γ骸皼]有,今夜帶你去個宴會,那里面全都是身價上千萬的大老板,給你這個機(jī)會,去不去?”
許亦回連忙應(yīng)下,又拍了幾句馬屁跟人寒暄幾句才掛。
許亦回在家睡了一下午,畫廊那邊的交易通知在早上就到了他的手機(jī)上。
晚上時間一到,他就收拾齊整出了門。
李總的車就在小區(qū)門口等著他。
許亦回坐上去,直到車快開到宴會門口,李總才開口。
“沈翊是你師兄,他封筆很多年了,這次卻為了你畫廊開業(yè)專門畫了一幅畫,可見對你這個師弟情感深厚啊?!?/p>
許亦回嗐,李總過譽(yù)了,這也是我求了好久才求到的,師兄還差點(diǎn)跟我翻臉了。
“我一直很欣賞沈翊的畫風(fēng),之前就一直想收藏一幅,卻一直無門,這次也是幸運(yùn),認(rèn)識了他的師弟哈哈……”
“沈翊的名氣可大多了,他的作品要是肯出,我是出百倍的價格也要搶下來!”
許亦回……
說了那么多,還是想要沈翊的畫。
許亦回打了哈哈揭過去,意思是自己也搞不到第二幅,實(shí)在是愛莫能助。
李總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大概這次帶他來也是想借著這個人情求一幅沈翊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