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與天道,最終誰輸誰贏,結(jié)果如何?
我現(xiàn)在不敢說,所以我也不勸你什么。
只希望結(jié)果能讓你我都滿意?!?/p>
“但愿我們的希望能成為現(xiàn)實?!?/p>
云兒說希望,鳳兒說但愿,
其實她們都清楚,那很難。
每一個修者的最終目標(biāo),
都是以身合道,
超脫輪回,逍遙無極。
天道地道之爭,贏者,信奉它的人們的仙路就會更寬闊、順暢。
反之則會幾乎無望。
且天道與地道,選擇之后,
除非是那些修行日淺之人。
否則修行之路,將不可更換。
如當(dāng)今的修行界,
主流修的是天道,
天道若是輸了,
則無數(shù)修者將仙路斷絕。
想要靠修天道達到不死不滅,成為真正的仙。
其難度不次于凡人對抗仙人。
然而天道雖敗,
也只是被地道壓制而已。
天道絕不會就此認輸,
它之下的修者也不會甘心仙路被斷。
他們會盡一切可能,
助天道翻身。
所以,要么把他們?nèi)繙绲簦?/p>
要么留著他們,
助天道與自己為敵。
非此即彼,沒有第三種可能。
身為地道,如果云兒最終贏了,
一個不留,滅掉所有天道修者。
是她最好,甚至是她唯一的選擇。
云兒也可以把她想留的留下,比如人曉鳳。
可是仙路無望,
修為會隨著天道的失敗而減弱。
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
幾千、幾萬、幾十萬年后……
終歸逃不過一個壽元耗盡,
朽朽老死的結(jié)局。
那對于他們是一種折磨。
想他們修行千年萬年,
歷經(jīng)千辛萬苦。
生死早已看清,
很多方面早非常人可比。
立即解脫,和折磨千萬年后不堪的老死。
誰又會選擇后者呢?
云兒看著鳳兒離開,
直到她消失在天空中。
她的眼神里顯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異色。
沈驚蟄:“云兒,你剛才和她說話的時候,
似乎有意在……防著她?”
云兒無奈一笑。
“你倒是細心?!?/p>
“我去,你還真防著她?。俊?/p>
“我也不想。
但……大乘中后期的融天宗主,
是怎么把合體期的人曉鳳一下提升到大乘期的?”
“她不是說是融天宗主強行給她提升的嗎?”
“他只有大乘中后期,
不管怎做,
都會給鳳兒造成損傷。
何況是強行提升?
可是鳳兒沒有,
她連一點被強行提升的損傷痕跡都沒有。
記得那時她是合體中期,
強行提升了近乎兩個大境界。
卻沒有給她造成任何損傷,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p>
“什么可能?”
“天道親自出手。”
“嘶,天道親自出手把她提升為大乘期強者,那目的呢?”
“目的?目的?它當(dāng)然有目的了?!?/p>
沈驚蟄:“……?”
云兒離開深淵,緊跟著做了幾件事。
第一,
她看了一下仍舊沉靜在美妙修煉狀態(tài)中無法自拔的九重山神。
僅是意念一動,
九重山神所在位置的大地突然裂開。
而且是八百瓣兒裂開的那種。
頓時濃濃血霧升騰,淹沒數(shù)千里。
九重山神反應(yīng)過來,
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痛苦的慘叫。
九重山神就變成了淹沒于濃霧中的八百面殘破絕壁。
所有山妖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
至此,山妖族長,
血神教副教主,
大乘期的九重山神,死。
在沒有見到地道主意識之前,
云兒以為自己是地道的全部。
加上那時候?qū)Ω兑粋€大乘期都要仔細盤算。
每走一步都要認真考慮,好好琢磨。
掌握一個大乘期強者的致命弱點,控制住它。
既少了一次冒險的戰(zhàn)斗,
又能多一個強者部下。
是非??尚?,非常劃算的做法。
可等她見到了地道主意識,
比以前變強了幾倍,
也知道了很多很多事情后。
滅掉一個大乘期就如拍死一只蒼蠅一樣的簡單。
她忽然覺得,
控制一個永遠不會真心忠于自己的家伙,
真的不如直接滅掉。
尤其對方還是天道的奴仆,
神族一方的成員。
永遠都不會真心忠于地道,
那還費事留著它干嘛?
殺掉,簡單容易,一了百了。
除此之外,還有那條娃娃——血鯢。
云兒篤定它肯定知道血神教主的致命弱點。
所以她把它握在手里,帶在身邊。
時候到了,
逼它說出血神教主的致命弱點,
可以更容易殺掉血神教主。
但是現(xiàn)在,殺一個血神教主于她而言簡直不要太簡單。
知不知道對方的致命弱點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
何況她已經(jīng)知道了。
是的,和地道主意識交換了信息后,
主意識知道的她也全都知道了。
那可是自光年星界誕生之初至今的所有事情,
而且是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