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同在舞蹈教室另一邊的張極發(fā)出慘叫,朱志鑫扭頭一看,是舞蹈老師按著他的腰讓他劈叉練腿。
“老師,老師不行,”張極的汗珠滾下來沾濕了發(fā)絲,面部表情很是猙獰,“我感覺我的跟腱快斷了啊啊啊....”
舞蹈老師聽完后看上去并沒有要收手的打算,反而握住他的腰按得更緊:“堅持住,想想開心的事兒啊?!?/p>
開心的事。張極滿腦子只有重復的一句話,快結(jié)束了,快結(jié)束了。他只是感覺一種強烈的酸痛感由胯骨處傳至全身,大腦像是被汗水倒灌一般不聽使喚。
張極有跟腱炎,進入公司的這幾年來炎癥反復復發(fā),甚至連跟腱都斷過好幾次,后來就成了無法醫(yī)治的永久性損傷。他的跟腱和左航的半月板,成為了舞蹈教室里的兩大神話。
“一定堅持住啊,多想想開心的事。”舞蹈老師的鼓勵聲割裂了張極的疼痛,他有些恍惚,從模糊不清的記憶里翻找那些封存已久的開心事。
客廳里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近地處放的是一盞發(fā)出五顏六色光的燈球,閃得晃眼得就像舞廳高高掛起的那種。張極把客廳的大燈關掉,沙發(fā)上坐著的張澤禹和陳天潤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3,2,1,action!”
攝像機后的張極按下了錄制鍵,隨后立馬跳到了鏡頭可以拍到的地方。張澤禹拿起話筒,又著急忙慌地給了張極一個口型,說“music!”
“噢,好好好?!?/p>
音樂起,張澤禹這才醞釀起了感情,準備一展歌喉深情演唱。
“訣愛
模糊光陰距離
連時間都暫停
全都只是因為你”
張澤禹深情演唱至高潮處,陳天潤忽然倒在了沙發(fā)上作佯死狀,張極一把摟住他的脖頸,陳天潤在他的懷里嗤嗤笑個不停。
“小蘭花,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 ?/p>
張極聲情并具,陳天潤有些遭不住了,可是瞇起眼看一旁的張澤禹還在深情演唱,嘴角連上揚都不帶上揚一下。
“確定
你是心中唯一
說再見來不及
開不了口的惋惜
來不及”
“嗚嗚嗚,小蘭花,你不能死啊…”
張極伏在陳天潤的身上佯裝嚎啕大哭狀,陳天潤憋笑憋得不行,終于在張澤禹唱完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噗嗤。”正被舞蹈老師按在地上壓腿的張極突然想到秀兒魔性的笑聲,沒忍住笑了出來。密布汗珠的額頭抵住了冰涼的木地板,張極拼命遏制住那些痛感,不讓開心事麻痹的神經(jīng)再次敏感起來。
“好了,”舞蹈老師把按在張極腰上的手松開,可是地上伏著的人已經(jīng)沒有力氣起來了,“可以結(jié)束了,今天就到這兒吧?!?/p>
張極努努嘴,想翻個身躺在地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他只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一邊大聲笑著,一邊喘著粗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志鑫看著地上狂笑不止的張極,一臉不解地摟過一旁的陳天潤,說:“看見了沒,我還沒見過壓個腿高興成這樣的。”
“我也沒見過,不知道他今天咋回事?!?/p>
“可能是想到啥開心的事了吧?!?/p>
“也許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