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是神界,凡界之外的另一個地界。神界分為上神界和下清界,拉貝爾大陸屬于鮮少有神駐守的下清界,而人類世界便隸屬于凡界
原本數(shù)萬年前,那時的三界還只是上神界,下清界和凡界,光和暗還分得不清
可是某一天,邪神降世,一劍將這世間光暗分明,魔物橫生,一時間災(zāi)禍不斷
下清界抵擋不過邪神的力量,向神界求助,從此,下清界便屬于神界。而魔物們?yōu)榱擞幸黄⒌牡胤?,將暗區(qū)占為所有
從此神界,魔界,凡界分明
在魔界的人,或生而為魔,或后天成魔。而魔物,大多數(shù)為獸形,不成人樣,即使是人形身上也會有獸的特征
原本三界相安無事,可是自從永恒神女不明隕落,那邪神似乎發(fā)了瘋,向神界宣戰(zhàn),遇神弒神,所有阻攔他的人,都被剿滅,手段極其殘忍
魔界和神界的戰(zhàn)爭打了千萬年之久,那是三界最黑暗的時刻,民不聊生
最終,邪神被天地初開的第一位神明斬殺,終止了這場魔界對神界單方面的屠殺
自大戰(zhàn)以后,魔界沒了主心骨,逐漸隱世,上神界也因此元氣大傷,被迫封印,只留下清界和凡界不問世事
……
當(dāng)然,這是大多數(shù)人所知曉的版本,事實到底是如何,恐怕也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曉了
可是當(dāng)年的神隕落的隕落,墮魔的墮魔,少有理智
最后知曉一切的也只有那位創(chuàng)造三界的創(chuàng)世神了……
可是他不愿說,也無法再訴說
……
數(shù)萬年過去,在魔界的極暗之地,誕生了繼邪神外的第二代魔神,他們與第一代魔神不同,他們生而為魔,只有一雙如同野獸般的豎瞳象征著他們的身份
魔有一種特性是不會有同時誕生的雙生子,如果他們降生,那么只有兩人的力量融為一體才可以成神。這是邪神隕滅后,神王對他們的詛咒
無論下一代魔神是誰,他們都逃不過,一強一弱,互相殘殺的命運
可是,或許神界之主也沒想到,這一代魔神雙生子,有一位不同于其他魔族天生情感淡漠,相反有血有肉,雙生,也一直相安無事
但魔神誕生對于其他兩界來說確是相當(dāng)危險,為了不讓他們成長起來,駐守下清界的光明女神趁他們年幼想要將他們扼殺在搖籃里
然而這反而弄巧成拙,哥哥為了保護(hù)弟弟,將他的力量都給予了弟弟,讓他成為了真正的魔神
眼看來不及阻止魔神誕生,光明女神只好用自己幾乎全部力量暫時壓制魔神—樊迦,虛弱無比的哥哥烏木則成了她發(fā)泄的對象
她將烏木綁于神壇,處以極刑,九九八十一道天累,將他劈得皮開肉綻,那貌美的臉上,也多了一道從眉毛長到臉頰的豎形疤痕
魔族生性淡漠多疑,除了樊迦沒人敢冒然來救他??墒欠痊F(xiàn)在也沒有余力,沒人會來救他的
在昏暗而陰冷的天牢深處,烏木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一尊被遺棄的雕塑
他的身體早已不再屬于他自己,每一處都彌漫著痛苦和絕望的氣息
鮮血從他破碎的傷口中緩緩滲出,順著他凌亂的頭發(fā)流淌,最后匯集在他的眼眶里,將他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
在烏木的腦海中,樊迦的聲音一直在回蕩,不斷地呼喊著他的名字,讓他堅持下去,直到他沖破封印來救他。
但是,烏木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他的身體早已被血污浸染,肋骨盡數(shù)斷裂,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就在烏木即將陷入永恒的黑暗時,一個冰冷而陌生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想活嗎?”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望向那個聲音的主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黑暗下,一雙血色豎瞳熠熠生輝
這雙眼睛……烏木明白了什么,他開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那個人似乎早已預(yù)料到烏木的反應(yīng),他輕笑一聲,緩慢地說道:“我需要一個籌碼”
一個,可以對付敵人的籌碼
后面的話,男子沒有說出來,只是等待著他的回答
如果烏木有所察覺,那他應(yīng)該明白他的意思,他喜歡和聰明人共事
“當(dāng)然”果然如他所料,他會同意的
不過,他有些好奇,“你就不問問,你這張牌我打算怎么用?”
“哈……”烏木聽到這話,不由得發(fā)笑,“你想讓我做什么都無所謂,一個什么都敢做的瘋子不才是你想要的嗎?”
烏木抬頭看向魔界曾經(jīng)的神,眼里的瘋狂毫無掩飾地展現(xiàn)了出來,原本的溫柔和淡然被神界加注在他身上日復(fù)一日的折磨,弄得消失殆盡了
那張驚心動魄的臉變得猙獰起來,但眼里卻沒有一點情緒,屬于情感的那份靈魂被天雷撕碎,落入了下界
沒了情感,沒了一半靈魂的他,此刻看起來倒真像是一個亡命之徒
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祂不知想了什么,只是出聲到,“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我也會得到我所需求的”
而如今——
魔界生生不息,或許在外界的人們的想象中,魔界之中是無邊煉獄
可是恰恰相反,雖然魔界處于世界的暗面,長年處于永夜
但在魔界的無盡夜色中,繁星閃爍,仿佛點綴在幽暗天幕上的無數(shù)明珠,灑下縷縷銀輝
這里的夜,雖長卻并非想象中的煉獄,反而帶有一種別樣的寧靜
地面上,桔梗與彼岸花交織成一片絢爛的花海,它們在黑暗中靜靜綻放,散發(fā)出淡淡的幽香,為這片永夜的世界增添了幾分浪漫
魔界的社會結(jié)構(gòu)與其他兩界不同,土地被劃分為由上至下的不同階級,彰顯著魔族的隨性與自由
在這里,能力的高低才是決定一切的關(guān)鍵,無論是財富、地位還是尊重,都來源于個人的力量
所謂強者為勝,適者生存
而在魔界的中心,一座巍峨哦的宮殿屹立在高聳入云的山峰之巔,那里便是當(dāng)今黑暗魔神的居所-焚滅宮。宮殿周圍散發(fā)著強大的魔氣,讓人望而生畏
在焚滅宮的附近,彼岸花開得最為旺盛,一片殷紅的花海如同燃燒的火焰,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這片花海的深處,有一條巨大的黑河蜿蜒流過,河水漆黑如墨,冰冷刺骨,散發(fā)出濃郁的死亡氣息
這條黑河名為幽冥之河,是魔族亡者的歸宿, 也是魔界一切的起源
河水在魔法的支撐下,源源不斷地從魔界下方流向最高處,帶走了無數(shù)亡者的靈魂,也帶走了他們的過往與記憶
河流只是表象,河流之下則是一個不屬于三界的永恒彼岸
由于煞氣極重,這條河流被視為一個全新的地界,除了它的主人第一代魔界之神——曄,以外,無人能夠踏入其中
那條曾經(jīng)平靜無波的幽冥之河,此刻卻迎來了一位神秘的不速之客。男子仿佛從虛無中踏出,他的存在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的黑色兜帽已經(jīng)放下,露出了一頭銀灰色的發(fā)絲,它們在夜色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如同遙遠(yuǎn)星辰灑落人間的碎片
他穿過繁華的集市,來到這條無人問津的河畔。路上的人們仿佛對他的存在毫無察覺,他就像是一個透明的幽靈,悄然走過
他望著眼前的幽冥之河,口中輕念:“幽冥之河.永恒彼岸…"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帶著死寂
河畔??恐恢还爬系拇砩喜紳M了歲月的痕跡,時間流逝了,只留了這只船孤零零的在河邊
男子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船上的劃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但他沒有登上這艘船,而是選擇沉入河底
河下的世界,和這條黑河表面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這里彼岸花蔓延,幾乎遍地都是
但一點都不會視覺疲勞,反而與四周石壁上的金色紋路相輔相成,鮮艷而美麗
男子無心觀賞這美景,徑直往這片花園中心走去
那是一座被冰封的巨大神臺,神臺中的人神情很安然,仿佛在很久之前就這樣一直睡著
先前放在神臺前的薔薇早已凋謝,堆積無數(shù)。他抬手將這些沒有了模樣的花化為了塵埃
他看著冰中之人許久,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只是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白薔薇放于神臺前,隨后離開了永恒彼岸
他登上船,順著洶涌的河流一路向焚滅宮劃去。這條河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它暗流涌動,速度極快。
然而,男子卻視若無睹,他只是靜靜地坐在船上,任由河水帶著他前行
當(dāng)船劃到最高處,接近星空時,男子突然失了神
他抬頭仰望著那片浩渺的星空,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本該有一個人,和他一起,乘船于永恒彼岸之上,看這星空……
他愣了好久,直到河流帶他來到宮殿前, 才緩緩回神。剛打算伸手觸碰大門,門就慢慢打開了
“你還真是高調(diào)啊。”一道輕笑聲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仿佛連空氣都在為之顫動
焚滅宮的大門轟然敞開,露出內(nèi)部的幽暗世界。暗色與血紅交織的配色像是暗夜中的火焰,既詭異又充滿邪氣,為這座魔宮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危險
暗紅的水晶燈靜靜地立于道路兩旁,它們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宮殿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多余的下人走動, 仿佛一切都被精心安排,只為迎接即將到來的訪客
抬頭望去,宮殿的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尊魔神像。那尊魔神像威嚴(yán)而神秘,它的存在仿佛給整個宮殿都籠罩上了一層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氣息
而在魔神像的下方,一位男子坐于華麗的王座之上。他正是剛剛調(diào)侃來訪者的那個人
男子紅唇白齒,面容俊美,而他金色的瞳孔卻透露出一種野性和不羈,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倒是一個不好惹的美人
黑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輕揚,更增添了幾分飄逸
銀灰長發(fā)的男人微微一笑,忽視正在凹造型的家伙,薄唇輕啟道:"反正,普通人也沒這個資格直視我啊?!?/p>
“而且……",男子好像想到什么可以懟他的點,緩緩出聲,“我一直想吐槽,你為什么要在自己宮殿建自己的魔神像”
“在宮殿每天都能見到自己的臉,不奇怪嗎?”
正打算維持這個姿勢的魔神聞言,似乎被嗆到了,連忙擺了擺手
他嘆了口氣道:“你這話,可真是...雖然的確是對的,但也真是太欠了?!?/p>
“再說了,你之前就沒想過建一個自己的雕像?”
“謝謝你,沒想過”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和戲謔,似乎并不在意對方的臉面,一出口就能讓對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還真是,好久不來,一來就氣我”
魔神感覺自己的嘴角好像抽筋了,他捂了把臉,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又放松下來了
先不說自己打不打的過他吧,他還不至于和一個病號置氣……哈哈,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打不過
魔神戰(zhàn)略性清嗓,“所以,你這次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男子聞言,血紅的眸子,看向他,“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相處久了,你還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這可不是個好征兆啊…."
“說正經(jīng)的!”魔神樊迦的聲音里透著急切和不滿。如果不是身體出了什么毛病,他怎么會冒著風(fēng)險,在此刻來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