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身軀還在不停的咒罵，一邊的老奶奶已經(jīng)被那個挺身而出的女孩攙扶到一邊去了。

作為鉗制者的離繳沒有接話，與其在這里和他狡辯還不如等待警察的到來解釋更要有用的多。

所以這個主場就變成了肥胖的中年男人的毒罵會。他也是有精神，說了這么久也沒停頓。這樣的場面就很尷尬，這時候就有一個人對離繳說：“你要不要松松手啊，這個人是對是錯我們還不知道，你這樣，要是冤枉了好人......”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女孩打斷：“拜托老大哥，你自己聽聽你到底再說什么，如果不是這位小哥哥制止了他，剛剛那個老男人就要動手打人了?！?/p>

“不是，這不還沒打到嗎。我這還不是關(guān)心這個小哥，要是他冤枉了那個男人等警察來了不就麻煩了嗎?！蹦腥吮淮痰拿婕t耳赤。

離繳感受到身下劇烈掙扎的肥胖男人在慢慢停止掙扎?；蛟S也是聽見了那個男的話，他也停止咒罵了，被鉗制的手下肥胖的身軀居然開始微微顫抖。

他在笑，“哈哈哈哈，你就等著被我告死玩死你吧。哈哈哈哈哈?！?/p>

這時候他的惡意清晰的讓時刻注意著這里的人也看出來了。被壓制在桌子上的肥胖男人臉瞥向一側(cè)，肥膩惡心的臉露出得意的笑容。

剛才還跟女生爭辯的男人這時候也閉上了嘴。這個肥胖的男人眼睛里全是全是惡意，明明那么細小的眼睛卻能明顯的看出那濃烈的情緒。

離繳看上去并不好說話，沒有人敢上去勸架，那個安慰老人的女孩贊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問老人前應(yīng)后果。為的是警察到來不被別人帶節(jié)奏。到時候被視為鬧警對那個好心的男生不好。

女孩見老人心情平復(fù)了一些，將她扶到椅子上，伸手在自己包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包濕紙巾。有些歉意的看著老人：“老奶奶抱歉啊，我出門沒帶干紙巾，用這個擦擦吧?！?/p>

女孩拆開濕紙巾包裝從中抽出一張?zhí)致龑⒗先搜畚矞羡盅劢遣亮瞬痢Ｈ缓舐冻霭矒嵝缘男θ荨袄夏棠棠憧梢愿艺f說你們剛才是怎么回事嗎？”

老人的眼睛被輕擦淚水，眼中好了些許。心情也在女孩包容耐心的眼神下有了解釋的底氣。

在老人緩緩的復(fù)述下當時的情景在還原。

小吃街人多天氣熱，老人家擺著的甜水鋪，小鋪下面還有一桶冰塊來冷卻臺子上被蓋住的甜水桶。這讓里面的水保持著涼爽，甜水在這條小吃街上價格很實惠，一杯就三塊。所以生意十分的好。

就在老人家為下一個顧客稱水時，也就是那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直死死的盯著老人，在老人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后男人才伸手接過甜水。

“你掃這邊碼就好?！?/p>

“你這什么意思？以為我給不了這幾塊錢？”

沒想到自己的話讓對方如此刺回來，老人有些慌，她放下湯勺認真對男人說：“我并沒有這么說?！?/p>

中年男人卻在下一秒發(fā)了難，他直接把手中還有半杯左右的甜水往老人潑。

老人被潑下意識反應(yīng)把舀甜水的桶蓋上，但無濟于事，那些水有些順著臉上濺開嘣進了里面。這時候就有些委屈了，但覺得對方并不是故意的，“你沒遇到什么事吧，怎么了嗎？”

但是這時候中年男人眼睛睜大，里面有著惡毒的光。

“你這個老太婆賣這些爛水賺錢，你要不要臉啊......”

再后面的話太惡毒老人哽咽的說不出來。女孩心疼的眼光看著她，然后用一種憎惡的眼光看著一邊被離繳壓制住的男人。這個男人在老人復(fù)述期間一直大聲咒罵。女孩冷眼對上他惡毒的眼睛說：“別噴糞了，警察來了你再好好“解釋”吧?！?/p>

說罷不再理他，站在老人身后輕拍。

因為這里是鬧市，兩位警察好不容易擠進小攤卻沒能擠過看熱鬧人群。其中一位就大聲叫著：“請各位讓一讓，警察來了?！?/p>

警察兩個字比什么都好用，人群終于自覺往兩邊散開。

兩名警察一個年輕和一個有資歷的過來。另一個氣質(zhì)很沉穩(wěn)與小年輕不同，看上去就像是老人帶著新人辦案。

小年輕警察大步走進來，然后看見離繳壓制著的人，組織了一下語言對離繳說：“這位同志，請你先放開這位先生?！?/p>

離繳很自然的放開，一放開桌子上的中年男人就蹭的一下站起來然后跑到警察身后指著離繳：“警察同志，你們快把他抓起來，他剛剛毆打我?！?/p>

“說什么呢，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傻筆。明明就是你想對我們動手，這位兄弟才幫我們的。”站在老人身后的女生站了出來，滿臉都是憤懣不平。

“你這個......”

“停下?！蹦挲g較長的警察嚴肅著把兩人拉開。他看了眼離繳和其他幾人對小年輕說：“小丘，你在這里疏散一下人群，我?guī)н@些證人回去?！?/p>

“yes sir！”小年輕做了個敬禮的動作，然后就開始疏散人群。

人群還有想看熱鬧的不愿走動，小年輕就站在他面前看他。被看的不好意思莘莘收下手機走開，不過也還是走到較遠但能看見這里的地方往回看。

小年輕沒管，見被包裹的連空氣都不流通的小地方現(xiàn)在流通了。然后對長輩說已經(jīng)散開了。

警察點頭，對離繳幾人說：“走吧?！?/p>

“我也要去嗎？”女生扶著老人看著警察問道。

對。小年輕在長輩后面，看老人好似力氣不佳的樣子，跨步走上前讓女生自己走，然后自己攙扶老人跟著長輩。

走的中途人群還是很多，只不過在看見警察制服時主動向兩邊站開，這時候也沒人買東西了，他們在后面看著幾人的背影，眼里都是好奇。竊竊私語的八卦。

離繳走在那位資歷老的警察身側(cè)，小年輕因為要扶著老人所以走在最后。

走在最前面的老警員側(cè)頭看著身側(cè)的離繳，“是你打的電話吧。”老警察不覺得報警電話是剛才人群里那些人打的。那些人為了看熱鬧在看到想要的場景前是不會報警的。

而這個人......

老警員一來就看見了離繳，不僅僅因為他壓制住那個嘴里不干凈的中年男人。這個人有種對世俗不一樣的欲望。嫉惡如仇？或許是。

離繳長得很精壯，老警察幾人已經(jīng)快要走出小吃街，門口這里人很少，才有空問他。

離繳拿著手機本來想對肖金兩人發(fā)消息說讓他們先走，但突然想起來他們還沒有加過好友。所以手機沒用了就塞回去。剛放回去就聽見老警察問他，離繳側(cè)頭看過去，警察已經(jīng)轉(zhuǎn)回頭。

“對。是我?！币娎暇禳c頭沒了下文離繳就轉(zhuǎn)回頭看著周圍。

視線左右看了看，這時候離繳徹底死心了。沒有那兩個人的蹤影，只好做完筆錄回來看情況了。

走在中間的中年男人現(xiàn)在很老實，身前身后都有警察，在烈焰陽光照射下，中年男人流出不正常的汗水，呼吸也有些急促。用天氣炎熱來解釋這異常。

坐著警車到達警察廳的時候，幾人反應(yīng)不一樣，身體素質(zhì)好的沒出什么汗。最嚴重的就是那個中年男人，汗水多的。

老人耐熱能力很強，對老人來說這個氣溫很舒適。來到警察廳老人還是有點緊張，她緊張的問：“我該做什么啊？”

小年輕安撫般對她說：“沒事的，當事人是你和他對吧。你們把當時的經(jīng)歷說一下就沒事了?！焙罄m(xù)有什么小年輕沒說，他覺得不會這么嚴重。

“你跟我過來，小丘你問這位老人?！狈愿劳昀暇瘑T帶著男人走到另一間房。

王高帥如臉盆的大臉一直冒著冷汗，老警員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的不對勁。但還是請他坐下描述當時的情景。

王高帥心跳的厲害，他的一生都沒有跟警察有這么進的距離，就是因為那個死老太婆，那點破水。

不行，不能說出來。王高帥手掌放在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只在肥厚的肉上留下淺淺的印記。

“這，警官，這是我的身份證?！蓖醺邘泴⒆约荷矸葑C從挎包拿出來遞過去。

老警員眼神瞟了一眼然后對他說，“沒事了，王高帥是吧。你可以說說了。”

緊張的情緒讓王高帥說的東西都顛三倒四。他也不敢在警察面前說那些污言穢語，警察在他心中印象就是牢獄掛鉤的。說話在腦中過濾了才說出來。

老警員細心的聽著并一直看著王高帥那飄忽不定，絞盡腦汁的表情。顛倒語序很難聽出什么東西。警員出聲稍微提點了一些關(guān)鍵人物。王高帥已經(jīng)扯到自己工作的不辛了。

“呃，你能告訴我，你和那位老人家怎么起沖突的嗎？”提出明確的問題這樣會緩解對話人的緊張，更容易說出真實情況。

“就是那個老人賣的水我喝了聞出一股子顏料味，然后我氣不過就跟她爭論......”王高帥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老警員，顯得十分真誠。

但老警員看出不對，正常人想事情眼神不會一動不動，它會無意識的往左上方看，這是回憶時候做出來的肌肉反射他并沒有指出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那外面的那個年輕人是怎么和你發(fā)生沖突的？”

這會王高帥說的話就有點真情實感了。

“誰知道怎么冒出來一個這么個玩意兒，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好好懲罰他，他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脅。你看，我的手腕就是被他掐腫了。”

王高帥將他那雙肥腫的雙手舉到警察面前。老警員垂眸看對方的手，那手腕上的壓痕已經(jīng)快要消散，對于是不是那個青年掐腫的，老警員保持懷疑。

王高帥“人如其名”，沒有一樣跟名字相符的。他就是一個165的矮胖子，本來白膩的皮膚可以是為他人增添一些顏值。但是王高帥那雙眼睛，刻薄細小。

就像肥膩的肉，看著就令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