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竹很爽快的給了暮窈一枚丹藥。她是想施恩,又不是要結(jié)仇。她知道以司徒紅的狀況向她求藥是遲早的事,她也從沒不給她的打算。 只是上趕著不是買賣,只有自己費心求來的,才會記住這份恩情,更能認清誰才是唯一的主人。
暮窈猜測的沒錯,這丹藥的確是用元珠的精血煉制而成,想到元珠被無鋒抓走這么久,被他們折磨著吸取精血煉制了不知多少枚這樣的丹藥用以療愈和提升修為,她悲憤無比,氣血上涌,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掀翻無鋒的整個山頭。
以煉化丹藥為由,暮窈繼續(xù)在司徒紅的房間里窩著,深入淺出。她提煉著丹藥中蘊含著的那一點元珠的精血,努力的通過它來感應元珠的存在。感應到的元珠的位置范圍不斷地縮小,精確,直到暮窈終于將目標鎖定在無鋒總壇外將近二三十里外的一處天然形成的洞穴。
夜黑風高的夜晚,暮窈獨自潛入那洞穴。洞穴向內(nèi)延伸,長長的甬道看不到盡頭,伸手不見五指。作為蛇妖,暮窈并不受影響,靈敏的蛇族感應與元珠精血所在之處的吸引帶著她在蜿蜒曲折中走了許久,視線再次亮起來時,眼前的一幕令暮窈肝心若裂。
數(shù)道符咒組成的禁制明明滅滅,閃著詭異的紅光時隱時現(xiàn),像一個巨大的繭圍困著低垂著頭,幾乎氣息全無的白衫姑娘。即使看不清面容,暮窈也能認出那就是元珠。禁制之內(nèi),懸掛著銅鈴的紅線遍布四周,越靠近元珠,越密集收緊,最后綁住她的脖頸與雙臂。她像一朵花的花芯,又像蛛網(wǎng)上的蝴蝶,被束縛緊鎖,無法掙脫。
暮窈不敢擅動,在禁制外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細細觀察了很久,認出外面的禁制是專門用來克制妖族的,若有妖催動靈力試圖進入禁制,靈力就會被這禁制源源不斷的吸走,成為這禁制全新的獵物,同時,即使遠在千里之外,設下這禁制之人也能第一時間感應到此處的任何變化。而禁制之內(nèi)的法陣,暮窈猜測八成是某種用來提取煉化妖族精血的邪術。她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被急迫沖昏頭腦,不然只怕此時自己便是敵人的掌中之物。
她最后看了一眼元珠,淚水如暗光迅速滑落臉龐,心中只剩堅定,“我的元珠,堅持住,姐姐很快救你出去。”轉(zhuǎn)身離開。
各種方法在腦海中飛來閃去。最終被暮窈確認可行的唯有找一可信人族為她破陣。這設下禁制之人不知是過分自信,覺得除了妖族不會有其他人來闖,還是一身歪門邪道的伎倆也學的有限,只能做到設下只克制妖族的禁制。是以,若是毫無靈力的人族來,這禁制對他們來說,就像空氣一樣,毫無障礙。
可信的人,自然是宮門之人。可她如今以司徒紅的身份潛伏在無鋒之中,要如何返回宮門去叫人來幫忙?若沒有合理的理由,即便是司徒紅,也會被點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