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妮絲和熒曜在一起這回事兒,誰也說不清楚。
一開始誰都沒能看得出苗頭。
要是非要說個所以然的話,那就是因緣際會,理所應(yīng)當(dāng)。
當(dāng)時沉璧去時空裂縫里將她和烏克娜娜帶回來后,兩人都是重傷,臥床不起。
她還好一點,只是駛卷史出了些問題,暫時動用不了魔法。
烏克娜娜就嚴重了,簡直是算得上是千瘡百孔。
故而那段時間里,沉璧一心圍著一個烏克娜娜,陽景要去時空裂縫里探查情況,裕熙每天按時定點的檢查兩個病人,藥都制不完。
這番情況下能多看顧一些艾格妮絲的就只剩下熒曜一個。
一開始的時候,熒曜只覺得這個小姑娘一板一眼,正經(jīng)的過于突出。
雖然他偶爾和裕熙交談起來叫人家小姑娘的時候,裕熙臉上浮現(xiàn)了一種名曰無語的神色。
“什么眼神你這是?我比人家大了快十歲,你可比人家大了十多歲。”
“我看你都能當(dāng)人家叔叔了。”
熒曜很不客氣的吐槽著自家好兄弟,然后頂著他快要殺人的目光,奪過了他手中的藥,朝著艾格妮絲的房間走去。
裕熙的藥一向很苦,他放的劑量重,力求在最短的時間里歸本固元。
但是看著小姑娘眼都不眨,面色不變的灌下那一碗藥,他還是遞上了一塊水果糖。
“裕熙的藥苦,回頭我盯著他好好改改藥方?!?/p>
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熒曜笑得溫潤,艾格妮絲卻一時有些呆愣,看著手中的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不喜歡這個味道?”熒曜不由的出聲詢問。
他不愛吃糖,只是半路上想起來藥苦的厲害,這才去長老會辦公室摸了一顆出來。
這么些年,除了沉璧和后來的烏克娜娜外他也沒有什么相熟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歡什么。
看著艾格妮絲一直不動,他聲音里竟帶上一點歉意,“我沒提前準備,你平常喜歡什么味道?我去幫你尋。”
他說的很認真,仿佛幫她去找糖是一件大事。
艾格妮絲回過神,輕微搖了搖頭,蒼白的臉微微一笑。
“不是,謝謝你?!?/p>
只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在熒曜的目光下,她緩緩將糖送入口中,朝著熒曜又笑了笑。
熒曜似乎是松了口氣,但還是問她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味道,下次帶糖的時候他就能記住了。
她沒有什么喜歡的味道。
隨口說了兩種,目送熒曜離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糖紙上。
這么大以來,第一次在她吃藥后有人給她遞上糖。
烏克娜娜傷的重,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的房間都是被封閉著的。
除了四位靈使,誰都進不去。
艾格妮絲雖然能下床走動,但是也就只能在烏克娜娜的房前看一會兒。
所以每天她都盼著熒曜來,她能知道點消息。
明白她的著急,熒曜也每天按時按點的來陪她說會兒話,告訴她烏克娜娜的恢復(fù)情況。
越聊越多后,艾格妮絲發(fā)現(xiàn)一個會暗地里吐槽人,與他那副溫潤公子模樣相去甚遠的熒曜。
熒曜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看似刀槍不入,冷靜自持,但是怕苦怕疼,也會傷春悲秋的艾格妮絲。
每次聽到她擔(dān)憂萌學(xué)園,擔(dān)憂萌騎士的時候,他又趕忙著去打聽夸克族最新的消息。
不得不說在那段時間里,熒曜一個人承擔(dān)著艾格妮絲所有的信息來源。
所以在烏克娜娜能夠見外人時,這兩人已經(jīng)很熟了。
而在烏克娜娜說要幫艾格妮絲找到父母時,熒曜已經(jīng)為了這件事跑了不少地方。
知道是熒曜在幫艾格妮絲找父母的時候,烏克娜娜和身旁的沉璧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有點不大對頭。
熒曜什么時候這么好心過?
他那副溫潤公子模樣不是裝出來的嗎?
樂于助人這個事兒怎么輪也輪不到他呀。
兩人連忙去找艾格妮絲打探情況。
艾格妮絲自己也不清楚。
聽著兩人的詢問,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全神貫注于眼前的書中,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
熒曜和她接觸過的男生都不一樣。
溫潤又不失界限,沉穩(wěn)又不失有趣。
她情緒上來不想說話的時候,他也能坐在旁邊陪著她看流云看一下午。
她為了旁人擔(dān)憂,過于憂心時,他也能找到有趣的事轉(zhuǎn)移她的心思。
如水一般。
甚至她覺得可以由著心思在里面游兩圈。
后來的時間里旁人看來似乎兩人也沒有多親密。
但身在局中的兩人都知道不一樣了。
熒曜在幫她尋找父母的路上總會擔(dān)心這次找到的這個消息會讓小姑娘怎么樣,會想她會不會高興?
每次回來都會帶一些她感興趣的書,或是哪個星系遇到的奇特的魔藥水。
艾格妮絲在書海里徜徉的時候,也會想著熒曜路上會碰到什么人,會不會有危險?
并猜測他這次又帶了什么東西回來。
就這么不溫不火的,兩人在圣光族相處了兩年。
急的旁觀的幾人都想替他們捅破那層窗戶紙。
熒曜確是一點不急。
直到送艾格妮絲去見她父母的那天。
也是熒曜去送的。
在靠近父母住處的時候,艾格妮絲突然有種無法言說的緊張,不由得攥緊了熒曜的胳膊。
熒曜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的重復(fù)著“沒關(guān)系”“別緊張”。
艾格妮絲莫名其妙就冷靜了下來,仿佛身后有個無論何種情況都能為她兜底的高山。
到達家門口,在準備進去前,她轉(zhuǎn)過身來,直直的看著熒曜,“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熒曜柔和一笑,伸出手,掌心握著一枚星形徽章。
“我沒有你們夸克族的駛卷史,但這枚徽章連動著我的靈使法杖?!?/p>
他們?nèi)齻€不像沉璧,他們要借助法杖的能量才能引動自然界中的各種光之力。
“所以只要在有星星的地方,我都能感知到你的存在?!?/p>
“不用擔(dān)心,我一直在。”
艾格妮絲不帶絲毫猶豫的拿走了徽章,邁步上去輕輕抱了他一下。
一觸即分,然后迅速轉(zhuǎn)過身去大步往家里走。
要敲門前又忍不住回頭,朝熒曜擺了擺手。
看著人被歡喜的迎進門,熒曜立于原地,低聲笑了起來。
總要讓小姑娘多陪陪父母,再長大一點。
感受著法杖上傳來的魔法波動,他笑了更開懷了點。
在原地站了許久,確定艾格妮絲不會再出來后,他這才往來時的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似乎還在哼唱著什么歌。
天色漸晚,星月已經(jīng)都有了影子,他抬頭看了看,復(fù)又笑了起來。
星常伴月。
我常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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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一對我不想寫番外了,但是想想還是寫了。
主要是原劇的cp線實在太傷我心。
細水長流,日久生情,我們艾格應(yīng)該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