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剛來到家對我不錯,不像現(xiàn)在這么胖,脾氣算溫和。像個滿心期待嫁入我家的黃花大閨女,眼里閃爍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對新家庭的渴望。
然而結(jié)婚沒多久鄭州原形畢露,繼母對我也就差了,她想離婚,但她的父母那邊不肯,現(xiàn)在公司做起來,她的家人反而還要仰仗鄭州。
煙酒味刺鼻,混著人的汗液,融合成了股很怪的味道,氛圍燈大開,打著顏色不一閃亮刺眼的燈。我攥著手機穿梭在人群中,默默觀察四周,手機攝像頭已經(jīng)打開。
我不建議幫她一腳,繼母走了鄭州就得自己看管我,他不會叫幾個男的看管我,怕瞎搞,我在他眼里很不堪。
希望今天能拍到讓繼母滿意的照片,我低頭設(shè)置屏幕常亮,往那邊身邊圍了好幾個男女的鄭州走去。
鄭州正在跟個男人聊天,腿搭桌子上,正嘚瑟搖晃著,臉喝的油膩,見誰都是瞇縫眼,胳膊左右各攬著個男女,兩人面容精致小巧,男生給他倒喂酒,女生給他點煙拿水果。
過的真滋潤。我拿起手機對準方向,咔咔拍了兩張,酒吧群魔亂舞的,他喝的爛醉,看不見我。
把照片發(fā)給繼母,繼母讓我再多拍幾張,最好錄個視頻,聽聽他一天在酒吧跟人聊什么。
雖然我很想幫,但這個有點難。
看眼那兩個陪酒暴露的穿著,他們那個位置才能一字不差錄到。
我不可能穿成那樣去,鄭州一眼就能看出,看來這次只能多拍幾張照片了。
像素不好,低頭邊走邊調(diào)整一下,一抬頭就撞上了個男人,頭磕在他衣服夾的鋼筆上。
“對不起。”我低頭道歉就想錯過他。
“你是,鄭栩?”聲音陌生,至少我忘了在哪聽見過這聲。
認識我的只有親戚和同事,我腦子很快,徑直往前走,聲音刻意壓的很低,想就此糊弄過去:“你認錯人了?!?/p>
對方拿著高腳杯跟在后面,并不急,只是緩緩說:“你應(yīng)該沒去看過白夢,他現(xiàn)在過的并不好?!?/p>
確定了,不是親戚同事,沒有被告訴鄭州的風險,他這么一出口我就想起個人。
“見了一面,是挺慘的。”扭過頭正眼看他,我禮貌笑了下,“以哥?!?/p>
白以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長相,西裝上的線條干凈利落,皮鞋閃亮發(fā)光,從頭到腳都閃爍著成熟男性的魅力,說話時尾音總是帶著彎,柔柔的。
“白夢說看見你了,我還以為他出現(xiàn)了幻覺,要給他請醫(yī)生,他把我罵了頓?!卑滓允滞筝p晃,杯中紅酒跟著節(jié)奏搖擺,他對我在這里似乎并不驚訝,定定的看了我一會,笑,“鄭栩,你變化很大?!?/p>
白以跟我差不多大,27歲,八年前他就獨自創(chuàng)業(yè),工作穩(wěn)定一路順風,有很好的家庭,兒女雙全,月收入過萬。
而我八年前還在復(fù)讀,天天瑪卡巴卡,遇見白夢又開始一心追人。
從他熨燙整齊的西裝上移開眼,看眼他和那時完全不同的筆挺站姿與寬闊肩背。
同樣過了八年,白以在往上走,我卻停留在原地,工作不順利家庭不和睦,孤身一人每月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