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倒也是一個難得的好夜晚。
朔直接越過宗門,往沐枝住處飛去。
沐枝打橫輕輕抱起陸淮,提步一個輕躍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到房門口,朔化成光點消失于半空。
“師兄?”
沐枝轉(zhuǎn)過頭,小聲道:“噓,小聲點。”
沈曉括小聲疑惑的說:“這是誰?”
“你不久的將來的小師弟。對了,你明天有空幫忙將我房間旁邊的偏房打掃一下,將生活用品備全,讓陸淮住,今晚他先在我房里將就一下。”
說完便用腳輕輕將門推開,徑直走了進去,留下一臉懵的沈曉括站在門口。
沈曉括欲哭無淚:我只是路過而已,怎么就成苦力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宗門不是有弟子房嗎?為什么不讓他去弟子房?為什么他可以跟師兄住在一起?他配嗎!?
沈曉括正要抬腳去找沐枝再商議一下,門就在離沈曉括鼻尖不足半寸時合上,但無聲無息,但不讓人打擾的心很堅決。
沈曉括擦擦額頭的冷汗,一臉憋屈的走了,而沐枝正輕手輕腳地褪去陸淮的外衫,又將簪子取下放到一旁,再把陸淮平放到榻上。
陸淮哼哼了兩聲,轉(zhuǎn)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還蹭了蹭枕頭。
沐枝借助窗外灑進的月光打量著陸淮,覺得這家伙有時候真是可愛的要人老命。
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倚著桌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陸淮,直到不知不覺睡去。
早晨,太陽慢悠悠地從遠(yuǎn)處的山頭上冒出頂,又晃晃悠悠的上升,帶著一絲溫度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到地上。
沐枝手指動了動,慢吞吞的坐了起來,他松了松筋骨,骨頭咔咔直響。
另一邊,陸淮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整個人還處于空白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直到看見桌子邊的沐枝,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抿了抿唇,看著沐枝在揉他的脖子。
陸淮道:“師兄,你怎么沒有叫我?”
“看你睡的挺香就沒有叫你,行了,等會兒你隨我去見掌門。我先給你找身衣裳。”
說著,沐枝便朝著一個角落走去。
他打開一個箱子在里面翻找,不一會便翻出一件白衣,雖然整個箱子全是白衣。
他展開衣服看了看:幸好平時收拾的好,不然都找不到了。
沐枝合上箱子,轉(zhuǎn)頭對上陸淮略有些茫然的眼神:“你不喜歡白的嗎?也對,你這年——”
沐枝將將卡到年上,紀(jì)還沒有說出口,就又咽了下去。
他想到陸淮生氣就一陣頭疼:好懸好懸。
他也不會安慰人,萬一哪句話不對,火上添油就更棒了。
“不喜歡就算了,可我也只有白衣,罷了罷了,我去找找其他師兄弟,看一下他們有沒有?!?/p>
陸淮掀開被子就走了過來:“不用了,這件挺好,謝謝師兄?!?/p>
“不用,你先換衣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p>
沐枝走后,陸淮看著上面用銀線勾勒的蓮花,又抬頭看著屋內(nèi)有關(guān)蓮花的屏風(fēng)、杯子、書畫……
唔,看得出來,師兄十分喜愛蓮花啊。
陸淮收回目光,坐到椅子上,對著銅鏡將凌亂的長發(fā)梳好,他猶豫了一下,將蓮花簪戴在了頭上。
陸淮站起身,將衣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好,雪白的衣服恰好的顯出少年的身段,沒有偏大,也沒有偏小,競是意外的合身,這倒是讓陸淮感到驚訝。
收拾妥當(dāng)后,陸淮打開門,收緊的袖口確實有些不好弄:“那個,沐師兄,你能幫我弄一下這個衣服袖口嗎?”
在蓮池邊,正在喂錦鯉的沐枝轉(zhuǎn)過身來,正好對上陸淮抬起的雙眼。
沐枝先是微怔,隨即微微勾起嘴角,眼里滿是笑意。
好一個風(fēng)華正茂少年郎,翩翩公子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