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掀開轎簾,粗暴地將沐枝從里面拽了出來。
沐枝也不惱,乖順的跟著一行人走近石簾窟,只是這紅蓋頭頗有些礙事。
因為這蓋頭,沐枝一路上不知被絆了多少次,最后一行人來到一個石門前,石門自動開了。
沐枝被推了進(jìn)去,蓋頭礙事也就罷了,連這婚服也討厭得緊,沐枝腳下不穩(wěn),一腳踩上裙擺,頭重重磕向堅硬的石床。
溫?zé)岬难喉樦尊橗嬃髁讼聛恚逯ρ矍耙彩且魂囈魂嚨陌l(fā)暈。
沐枝沒有看見,那幾個人慌忙逃離之時,明明已經(jīng)踏出了洞門,門外卻未見那幾個人的影子,連門外的大紅喜轎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淮看著眼前的迷霧不悅的皺起眉,盡可能的跟緊符紙鳥。
“嗯,是血的味道,真是誘人啊?!?/p>
沐枝頭上的蓋頭被掀開,入目的便是一張清俊的臉。
沐枝頭疼,但也忍不住想:這倒是幻化了一副好皮囊。
“咦,是個男子?不是女子嗎?”
他伸出手將沐枝又垂下去的頭抬起來:“這模樣倒是比我這張臉還要美上許多,是男子倒也無妨?!?/p>
他掐住沐枝的手本來還有些溫度的,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手漸漸開始變冷,冷的沐枝差點(diǎn)以為掐住自己下巴的是冰而不是手。
“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會叫嗎?”
沐枝原是不懂,但看著那人貪婪又充滿色心的眼神,當(dāng)下也明白過來,瞪了那人一眼。
等我取了布解了繩子,不把你劈成焦炭我便不姓沐!
誰知這妖不按常理出牌,沐枝嘴里的布他也不取,直直把人扔到石床之上:“哎呀,可惜我這妖不喜歡別人太聒噪,所以只能委屈美人了?!?/p>
沐枝被他一聲美人叫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妖倒也不急,自己除了腰封外袍,繼而又慢條斯理的取了沐枝戴的鳳冠。
墨色長發(fā)瞬間散了開來,接著他又去解沐枝穿的婚服:“我沒什么愛好,就是做事慢些,尤其在這衣服上……”
沐枝忍無可忍,一腳踹向身上的男子,他用了十足的力量,那男子被一腳踹了下去。
沐枝起身,甩了甩頭,瞇眼看著眼前這妖。
“我可不喜歡太粗暴的美人!”
沐枝沒想到他會突然暴起,一個不妨被扼住了喉嚨。
沐枝也不是吃素的,盡管手不能動,但腳還是可以的嘛。
沐枝以腳相斗,一腳將妖踹開,又一發(fā)力,腳狠狠掃向那妖的腦袋。
他也沒想到眼前人的腿力了得,他這一擋,手臂頓時麻了,再用力一分,怕是骨頭也會碎。
哪怕沐枝手被反綁著,他也不敢大意,不與沐枝硬碰硬。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嘍啰。
突然,他彎唇一笑:“人來了,美人,今天先不陪你玩了?!?/p>
說罷,他向洞口急速退去,沐枝看著洞口不知何時彌漫起的黑霧皺了皺眉,卻還是追了上去。
他穿過黑霧,一句師兄如平地驚雷般闖入了沐枝耳里。
黑霧中,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里:“師兄,你怎么還跑?”
沐枝有些意外的抬頭,眼里金光一閃而過。
陸淮抬手取了沐枝嘴里塞著的布,布取下的那一瞬間,沐枝感覺這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沐枝背過身去:“阿淮,給我把這解開,那輕浮的妖別讓我逮到他!”
陸淮邊解邊說:“師兄,不要沖動,這個地方有問題,這座山不少地方都有傳送法陣。”
沐枝揉著手腕:“看他那修為應(yīng)該不是很高?!?/p>
“應(yīng)該是有人借了他的手,利用榆樹鎮(zhèn)的風(fēng)水做了手腳,里面的人輕易出不來,此地不宜久留。”
沐枝正要回答,卻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剛才過來時有沒有看見洞口有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