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頂風(fēng)冒雪的走向?qū)m子羽的房間,他平日里閃亮晶瑩的眼眸此刻暗沉沉的,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悲傷和恐懼。
宮子羽放下手中的碗,見他這副面色沉重的模樣,不禁心中一突:“怎么了?”
雪公子語氣不似平時清澈活潑:“羽公子,前山傳來急報,需要執(zhí)刃大人您立刻返回?!?/p>
宮子羽疑惑不解:“開什么玩笑?試煉還沒結(jié)束,現(xiàn)在返回,豈不等于失?。俊?/p>
他懷疑是宮尚角和宮遠(yuǎn)徵兄弟二人搗鬼,冷笑一聲:“誰傳的急報?”
可雪公子卻一字一句沉聲說道:“月長老,遇刺身亡了?!?/p>
宮子羽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以至于他的瞳孔似乎一瞬間就收緊了。
雪重子也同樣面色凝重,開口提醒:“執(zhí)刃可要想清楚,離開雪宮就是試煉失敗?!?/p>
這就是宮門家規(guī),誰都無法改變,是去是留,只能宮子羽自己權(quán)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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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夢清面無表情的仰頭望著高塔的紅光和漫天的孔明燈,轉(zhuǎn)而眉目低垂著走進(jìn)房間,換上了一身素白衣裙,慢慢的穿戴好,而后就提了一盞燈籠,緩緩的走出羽宮。
門外有侍衛(wèi)阻攔:“何夢清姑娘,宮門戒嚴(yán),姑娘還是勿要四處走動為好?!?/p>
何夢清聽聞此言,問道:“出了什么事?”
那侍衛(wèi)頓了下,到底還是回答了:“月長老遇刺身亡”
何夢清看向長老院方向,轉(zhuǎn)而問道:“你可見到金繁金侍衛(wèi)了嗎?”
“不曾。”
何夢清假作思索,便對侍衛(wèi)說道:“帶我去長老院吧”
“這……”
何夢清看他遲疑,便又說了句:“執(zhí)刃在后山,金繁不在,我想,宮門出了這么大的事,羽宮不能沒人在場吧?”
那侍衛(wèi)神色一變,立馬回道:“是,姑娘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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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子羽到議事廳時,這里已經(jīng)有了許多人。
宮尚角還穿著黑色睡袍,一看便是匆匆趕來的,而宮遠(yuǎn)徵卻穿戴整齊,暗器短刀戒備萬全的模樣。
地上是蓋著白布的月長老尸身,屏風(fēng)上幾行血字,整個議事廳血腥之氣十分濃郁,讓人莫名的脊背發(fā)涼。
“弒者無名,大刃無鋒?”
又是無鋒?!
宮子羽沒想到,新娘里面抓出了三名,賈管事一名,現(xiàn)在宮門里竟然真的還有無鋒?!
此刻他才真正切實的感受到了無鋒的可怕之處,也有些理解了父親從前對無鋒的忌憚,連宮門這樣嚴(yán)密的防衛(wèi),都能被他們滲透至此。
宮子羽這宮門里,到底還有多少無鋒?
沒人能回答他,雪長老滿面憂思:“無鋒行事向來小心謹(jǐn)慎,若非有萬全的把握,不會倉促出手,若這個無名在宮門中勢單力薄,定然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暴露自己?!?/p>
“此時留下血字,點(diǎn)明無鋒,更像是一種示威,和宣告,是公然對宮門的挑釁?!?/p>
宮尚角雪長老說的是,我想,宮門中,定然不止有無名一個無鋒細(xì)作。
何夢清慢慢的走在去往長老院的路上,那侍衛(wèi)不知道她在拖延時間,只以為夜路難行,她有沒有武功,所以才走的慢了些。
她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在分析兇手,原來宮子羽已經(jīng)回來了。
她不知宮子羽從后山到這需要多久,所以一路上故意拖延,為的就是等他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