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宮子羽難當大任,可他卻發(fā)現(xiàn),宮子羽遠比他以為的要聰明許多。
那么快就揪出了新娘中的無鋒細作。
也許是從前有老執(zhí)刃和前少主在前面擋著,他有了依靠,便難免懈怠些,所以多年以來不求上進得過且過,養(yǎng)的天真嬌氣。
好歹,自己還知道找個聰慧的,還有可教導的潛力。
宮尚角當了執(zhí)刃,這輩子便不能出去了。
宮遠徵一怔,他只顧著不想對宮子羽俯首稱臣,都忘了還有這碼事。
宮遠徵可是,外面……也很危險。
宮尚角笑了笑,溫聲對宮遠徵說道:“宮門,總要有人在外行走,固步自封不是長久之道?!?/p>
宮遠徵可是哥,你明明,不喜歡。
宮尚角嘆了口氣,神色認真且耐心的教導著宮遠徵:“喜歡不喜歡,都要做。”
宮遠徵眉眼低垂著,為哥哥的付出心疼不已。
宮遠徵哥,明年我就及冠了,到時候,我就能做更多事了。
宮尚角笑了笑,心中熨帖不已。
宮尚角走吧。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時間緊急。
月宮里,何夢清面色慘白的醒了過來,身體上的疼痛,讓她在昏睡中也極不安穩(wěn),好在最疼的時候過去了。
她坐起身來,感覺胸口一陣發(fā)癢,不由的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不出所料,咯血了。
老套路,沒意思透了,她看著袖子上的血跡,饒有興味的想著。
月宮的房屋沿著山體而建,整體都在巖洞之中,房間內(nèi)只有一盞昏暗的燭火閃爍,床榻邊上不遠處,還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是燃著的炭盆。
她躺的骨頭酸疼,想起身走走。
沿著一路散落的書冊,看到了專心看書的宮子羽。
何夢清沒說話,靜靜的打量著他的樣子,不知怎的,也回憶了起來。
那是她在現(xiàn)代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記憶,同學老師,友誼和青春,她那時就在想,人活在世,就算沒有親情和愛情,也不過如此。
可惜……她以為的友情也沒有多美好,六親緣淺不是說說而已,當真是沒有什么真情。
后來她也想開了,強求得來的感情,不過是拖累,自己累,被她索求的人也累。
小小年紀,就看的那么開。
長大了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說法,說六親緣淺之人才是有福之人,了結(jié)因果,無虧無欠,無掛無礙,修的是來生福。
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可她卻愿意相信。
如今看來,也算應驗了。
燈燭爆,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噼啪聲,宮子羽專心致志的捧著一本藥典,對照著看醫(yī)書,沒注意到這邊。
何夢清看他衣衫單薄,還就著昏暗的燭火看書,旁邊長條的桌案上放著沒動的飯菜,嘆了口氣,拿起了披風,輕輕的為他披上。
何夢清公子怎么不吃飯?
宮子羽顧不得手上的書,回頭抱住了她:“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何夢清好了許多,只是這毒會讓內(nèi)力紊亂,只要運功,毒氣攻心的速度就會越快。
何夢清不敢亂說,只為他描述著中毒的感覺。
宮子羽那你盡量不要運功,有任何事都與我商量……
他說著,突然看到她袖口的血跡:“你吐血了?”
何夢清笑了笑:“心口悶得很,咯血后還覺的舒服了許多?!?/p>
咯血多數(shù)是肺胸或者氣管出了問題,何夢清現(xiàn)在的情況,自然是胸腔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