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考是在奉宸殿舉行,她們一行六人早早等在考場,等著先生們帶著試卷入場。
姚惜低眉斂目,心中冷靜到了極致,多少天的自我催眠,此刻也算有了成效。
隨著眾人一起行了禮,又聽得那熟悉的聲音宣布文試開始,便準備答題。
當前進入眼簾的題是: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 匹夫不可奪志也。當作何解?如何論‘君子貴立志’?”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請以‘德’字立論?!?/p>
姚惜嘆了口氣,若是早知道是什么題就好了,這樣她也有個準備。
這怎么寫才能混個中等水平她也拿不準啊,關(guān)鍵是她也不清楚其他人都是什么水平。
到底還是準備寫點最平常最普通的答案,不能過于辛辣,不能太超前,但是太迂腐又不合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性子,頭疼的很。
想了想,剛要落筆,誰知那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謝危等等,往后若非是疾風狂雨烈日,都把東角的窗扇打開。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有一小太監(jiān)快步走過去打開了窗,瞬間原本昏暗的角落亮堂了起來。
姜雪寧心中腹誹:這謝危怕不是在防她作弊!
而坐在她右側(cè)更昏暗的角落位置上的,便是姚惜了,她也不想太惹眼,所以才選了這么個地方。
此刻即便依舊沒抬頭,心中也還是堵了一下,梗的難受。
瞟了眼照在過道上,便再難寸進的光線……
一滴墨污了試卷。姚惜也沒管,正如她意。
安靜答題,一手江湖體行楷,間或劃掉幾個錯字,并不過分涂抹,卻能看出粗心大意來,再寫些空話套話,引經(jīng)據(jù)典那是萬萬不敢的。
好不容易水了滿滿一張試卷,一個時辰也到了,而后便是安靜等待結(jié)果。
她也只能做這么多了,再過分就刻意了,反倒容易暴露。
半斂著眼睛,眼神直直的落在身前的桌案上,聽得考卷翻頁的聲音。
不過六份考卷,對謝危來說沒用多長時間就審閱完成,姚惜始終沒抬頭,不想看。
謝危方才,答卷我已閱過,評議的結(jié)果也已出來。定國公府薛姝,上等。
“方監(jiān)正府方妙,卷是中等,不過勝在一手好字,寫的工整認真,看的出有向?qū)W之心,亦可留?!?/p>
“尤月與周寶櫻,往后還得勤勉學習,此番亦可留。”
謝??粗恢辈辉c他對視的人,想到那日之后,自己派人多番查探都沒發(fā)覺什么異?!?/p>
謝危姚尚書府姚惜,上等。
“咚”
心一沉,然姚惜依舊斂目起身行禮,聲音四平八穩(wěn):“謝過少師。”
沒有異常,謝危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才接著評議。
謝危至于……
……
姚惜自己的成績出來后,心思便不在這里了,她那答卷,怎么可能是上等?
所以即便老實了這么久,也還是沒用么……
那半年呢?夠嗎?
或者,她要不要提前嫁出去?
不行,張……
咦?
她有藥啊。
對啊,她怎么會忘了這個!
她可以生病,然后不得不回家修養(yǎng)!!
得個什么病比較好呢?
“我等心服口服,已得先生指點,不敢再有勞煩?!?/p>
就在姚惜琢磨著得個病什么比較好的時候,那邊姜雪寧和謝危的短暫交鋒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所有人都站著,只有姚惜反應不及,突兀的坐在那里沒動。
比姜雪寧還打眼。
好歹她只是沒張嘴并且一臉不可置信罷了。
而姚惜,她現(xiàn)在偷偷站起身,還來得及嗎?
下次,系統(tǒng),求求了,讓她去個她看過的衍生世界吧。
不然劇情給個電視劇版的也行啊,總給簡介,她實在把握不好細節(ji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