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一去,姜雪寧便想到了她方才的問題,有些不明白:“你問的是……?”
姚惜想了想,問的仔細(xì)了些:“我是說姚惜本人,以你對她的了解,我來之前,她本人是什么樣的脾氣秉性?”
姜雪寧搖了搖頭:“我對她了解的不多,只是……前世她確實為了退親,便在外散播謠言,說張遮天煞孤星的命格,克妻克親,之后挑來選去,嫁給了周寅之,沒幾年就死了?!?/p>
姜雪寧阿惜,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么 ?
姚惜靜了靜心,慢慢的吐出了一濁氣,才眸光湛湛,終于想通了些什么的樣子。
姚惜沒什么。
她只是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被移了性情,越發(fā)受原身的人物性格影響。
難道這,就是有名有姓的角色嘛~
姚惜本來最是愛笑,這時沖著姜雪寧又露出了個全無陰霾的笑容來。
如今她找出了癥結(jié)所在,一時心神清明,頗有種一片污濁滌蕩干凈的感覺。
凡事只怕不明不白糊涂了事,她可以裝聾作啞,但不能真的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得過且過。
姚惜寧寧,你說那個周寅之,可是入宮前,在燕家碰到的那個興武衛(wèi)?
姜雪寧的前世,她知道的不多,原身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人,便更是著墨甚少了。
姚惜回憶了一下周寅之的樣貌,覺得姚惜恐怕真是瘋了。
姜雪寧不知道姚惜想通了什么,只覺得她仿佛換了一個人,猶如蒙了塵的珍珠終于洗涮干凈,煥發(fā)出了璀璨瑩潤的光芒來。
一時之間,只覺得目眩神迷,讓人移不開眼。
往日還不覺得,此刻再看她,只覺山澗清泉,云中彩霞,人間謫仙,叫人無端端的生出許多好感來,舍不得她皺眉,舍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愣神了片刻,姜雪寧才神思飄忽的夸贊起來:“阿,阿惜,你變得,不一樣了……”
姚惜現(xiàn)在對著姜雪寧,也覺靈臺清明,不存一絲陰翳:“是嗎?大約是想通了什么。”
姚惜對了,我和張遮達(dá)成了共識,一會就寫信給父親說明情況,很快我們就會退親了。
姚惜寧寧,你不是喜歡他嘛?反正他也恢復(fù)自由身了,你不是正好可以找他了嗎?
姜雪寧不意她竟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好容易壓下去的難過又涌了上來,可濕了的眼眶依然擋不住好奇:“你不是討厭他嗎?”
姚惜當(dāng)一揮手,十分瀟灑模樣:“我討厭他,是因為他和我立場不同,又不耽誤你喜歡他。”
姜雪寧剛要說什么,姚惜卻突然眼眸一厲,抬手止住了她的話,眼睛看向窗外。
那里突然多出來一道聲息。
姜雪寧不明所以,鼻音極重的問:“怎么了?”
姚惜給她使了個眼色,看她接收到了,才高聲說道:“你與我說這些有什么居心?我與那張遮如何,哪里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姜雪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可前世的斗爭經(jīng)驗使然,當(dāng)下也配合起來:“我不過是感念張大人還我清白而已,與他從未有過私情。”
輕微細(xì)碎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黑夜里,在內(nèi)力深厚的姚惜耳中十分明顯,只是二人吵了一嘴,那人竟然還不離開。
她倒不知,這人到底想聽什么,腦中思索著,嘴上也沒閑著:“我對你們是否有無私情不感興趣,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我沒臉!”
姚惜好了,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往后在宮中不要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