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的兩人,明明貼的這么近,可卻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謝危的眼眸黑沉沉的,閃動著奇異的光。
他就知道,阿惜……
他的阿惜。
姚惜大人,信……
謝危笑了下,柔和了眉目,將那抹異色掩藏,拔出了箭,展開那封信。
而后隨意團成了一團,他早有預(yù)料,是以不慌不忙。
姚惜是公儀丞嗎?
謝危含笑點頭:“他年歲漸高,失了耐心,越發(fā)急躁了起來?!?/p>
姚惜想了想,近期發(fā)生的事似乎不至于讓公儀丞冒險威脅,難道是:“你找到了通州軍營里的逆黨?”
謝危一挑眉,顯露出了幾分冷冽的肅殺:“若他成事,通州兵變,后果則不堪設(shè)想,我既知道他這般沒有底線,自然不會任他繼續(xù),總要想辦法讓他自己出來?!?/p>
姚惜了然,公儀丞藏身功夫一流,謝危派出的人手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他的人影,所以謝危只能逼他出來。
謝??粗οВ瑢⑺l(fā)鬢邊散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婚約一事,想來明后兩天,圣上就會下旨賜婚了?!?/p>
姚惜這么快?
謝危朝中明哲保身之人多,尸位素餐者眾,攀權(quán)富貴者更是比比皆是,所以便是圣上,也急需心腹。
好吧,她還是低估了如今形勢的嚴峻性。
怪不得前世都被人打到家門口了,逼得皇后和張遮在野外躲避逆黨。
謝危我沒想到公儀丞反應(yīng)這么快,一會我要出城一趟,還是著人送你回去吧。
姚惜我也去
謝危面色嚴肅冷凝:“不行,會有危險?!?/p>
姚惜笑了笑:“有多危險?”
姚惜握住了謝危的手,他的指節(jié)上有繭,是握筆撫琴留下的,文人的手。
可她呢,手指慢慢向上,觸到了他藏在袖口里的薄刃匕首,“噌”的一聲,匕首在謝危未及反應(yīng)時已被拔出了鞘。
手指靈活的翻轉(zhuǎn)了一下:“謝大人似乎總是在小看我?!?/p>
雖然她一直吐槽云之羽是低武世界,那也要看是跟誰比的好不啦!
跟那些玄幻的仙俠神魔的當(dāng)然比不了,但是好歹也是武俠的啊,不能因為人家主要是談戀愛就忽略人家的世界屬性啊。
跟天龍射雕之類的比不了,但是在這里,她根本沒有對手的。
謝危比之刀琴和劍書呢?
姚惜想了想:“差不多,三五個吧?不確定”
她也不知道刀琴劍書什么水平啊,劇情描述里也算的上是這個世界的頂尖水平了。
謝危這才詫異起來:“果真?你如何習(xí)得這般高強的武藝?”
姚惜自是也有一番奇遇。
謝危眉眼微松:“既如此,倒又要勞煩你保護我了。”
姚惜好說。
二人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謝危先下了車,而后伸出手來,姚惜抿著唇,將手伸了過去,也下了馬車。
手一搭上,謝危便握緊了,領(lǐng)著她走進了自己的府邸。
姚惜四處打量著,院子也不是很大,書房倒是十分寬敞,桌上還有未經(jīng)打磨擦光的琴胎。
后面還有一架子各式各樣的木胎。
姚惜有些好奇:“不是說要出城嗎?”
謝危坐在羅漢榻上,姿態(tài)十分隨意,頭微微一點旁邊:“過來坐。”
姚惜……
這家伙,竟是連裝都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