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毛病啊,姚惜氣不過,推了他一把,自己站了起來掏出手帕細細的擦了擦臉。
看謝危也起身來,唇瓣被咬壞了,有心想說什么,可心中還壓著氣呢,索性背對著他眼不見為凈。
宮禁之中,還有旁人在此,發(fā)的什么瘋!
謝危見她氣鼓鼓的背對著自己,眼眸黑沉沉的,可聲音聽著卻軟和了下來:“別哭了?!?/p>
姚惜不理他,看都不看一眼,向站在一樹梅花下的張遮走去。
張遮聽姚惜語氣親昵輕嗔著去拉拽謝危,便明白自己是誤會了,誰知一眨眼不注意,二人就滾做了一團。
本想上前將人扶起,可誰知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時僵住了手腳,過了片刻才悄悄的走遠了些。
這樣私密的事被人看見,姚惜顧不上對謝危生氣,當務之急只想先離開這里。
尷尬的腳下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對著張遮再沒了理直氣壯地的氣勢,好端端的被當成了她們play的一環(huán),也就是人家脾氣好。
要是碰上自己這種,管他什么非禮勿視呢。
你敢演,我就敢看!我不光要看,還要@網(wǎng)友一起看。
姚惜張大人,我與謝大人……
“謝大人”三字一出,姚惜只覺得背后幽幽的一股冷意襲來,雖然沒回頭,可身后站了個人,彷如背后靈一般,姚惜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改口。
這檔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了。
不是因為慫,她就是……不喜歡誤會。
她總覺得兩個人的感情問題,應該私下去解決,而不是宣揚的哪里都是,更不應該平白的牽扯別人,通過什么誤會來促進感情。
對,就是這樣,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
她還生著氣呢,她有什么好慫的!
姚惜我與居…居安,兩情相悅,這個,佳偶天成,能得圣上賜婚,絕無半分勉強,不是那什么,權宜之計,都是真情實感。
謝危渾身晦暗之氣,聽得一句不上不下的佳偶天成,和亂七八糟的一詞真情實感,竟消了大半。
他知道姚惜所念之人并非是他,也看的明白她時不時的恍惚。
可他不在乎,是自己使了計謀算計了她,圣上升起的這份心思不過是他潛移默化之下的引導。
姚惜知道又如何,既然她本就嫁給誰都無所謂的,那嫁給自己不是更好!
只要人還在就好。
可他與姚惜越是相處,便越是發(fā)覺她所求寥寥,這樣一個無欲無懼之人,他又有什么能留的住她呢。
他什么都知道,所以容不得旁人說起,萬一阿惜突然有了真正想要的自由呢?
萬一阿惜不想再被束縛,決意掙脫,棄他而去呢?
張遮他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胡言亂語擾人心智!
張遮看了眼謝危,想不到竟是姚姑娘做主。
一時心中有些好笑,他也當真笑了起來,這人一旦患得患失起來,真是不分身份地位。
任他智計百出,任他淡漠涼薄,任他是反賊還是帝師,總是繞不開這人所共有的七情六欲,貪嗔癡念。
張遮既如此,在下便在此提前恭祝二位了。
姚惜強撐著臉面淡定的點了點頭,看著張遮走了老遠,才轉身面對謝危。
想說些什么,可她不知道謝危到底突然而間為何如此,她們之間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嘛?
她和張遮不過見過幾次而已,每一次又都不是很愉快,謝危明明知道,從前也不見他有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