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上巳節(jié),這一日的東城,人頭攢動,不到而立之年的當(dāng)朝太傅娶親。
內(nèi)務(wù)府全權(quán)操辦的盛大婚禮,取得是天官之女,平叛有功的郡君姚惜。
迎親的隊伍浩浩湯湯,十里紅妝,八抬大轎,當(dāng)年打馬游街的狀元郎又一次,在鮮花滿地中,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道路中央。
路邊皆是維護秩序的士兵,乍暖還寒時候,玉蘭花開,撒喜錢的毫不吝惜,一路伴著歡呼和祝福,迎娶自己的阿惜。
吹吹打打中,姚惜照著喜婆婆的提醒,卻扇遮臉,一身華美喜服,一步一步地,與謝危拜堂成親,眼波流轉(zhuǎn)的對視間,便有情意流淌。
直到坐了下來,姚惜才算是終于歇了口氣。
前面宴飲,謝危端著酒杯,眼見是極為欣喜的模樣,敬岳父長輩,而后這位往日一身氣勢的新郎官不知是實在欣喜難抑,還是怎么樣,無論是誰來敬酒,都十分給面子的喝了。
沒人知道他的酒量如何,所以當(dāng)新郎官不過一會就醉了,也沒有人敢懷疑。
畢竟都知道他不善飲酒,平日里又修道自持,如今已經(jīng)算得上是難得的放縱自己了。
前面還接著熱鬧,后面姚惜在喜床上靜靜地等待著,沒有忐忑不安之類的想法,畢竟她與謝危也不是盲婚啞嫁了。
甚至還有空想著,謝危身子不大好,不是長壽之相……
她還挺擅長藥膳的。
直到門扉打開,謝危腳步凌亂的被攙扶著進來,嘴里嘟嘟囔囔的吩咐著:“你們都下去吧。”
姚惜勾唇,看著謝危眼眸清亮,含著笑意的向自己走來,不禁打趣:“你不醉了?”
龍鳳燭高燒,滿屋都是紅,謝危在這樣的一間屋子里,竟覺出幾分茫然。
幸福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恍恍惚惚的走完了禮儀流程,直到將人困在懷中,眼前人青絲披散,面若桃花,才有了實感。
灼熱的氣息如山傾頹一般猛的壓過來。
溫?zé)岬募∧w觸手生溫,對視著的眼中含欲落不落的水意。
搖曳中謝危不忘體貼:“是弄疼你了嗎?”
姚惜嗚嗚咽咽,只覺得再也不要和這個人親近了。
燙的灼人,姚惜不敢看,抬手掩面,可卻被謝危引著,環(huán)住了他的后頸。
一使勁將人帶坐起來。
姚惜悶哼一聲,不同于唇邊溫柔的糾纏,謝危的攻伐總是兇猛激烈的猶如虎狼露出了獠牙一般。
眼神越發(fā)深邃起來,極致的纏綿。
龍鳳蠟燭就這樣燃燒了一夜。
姚惜醒來便氣惱的推他,沙啞著嗓子的恨聲:“你自己就讀養(yǎng)生之道,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你……你”
謝危愈發(fā)溫和,緩緩的隨著一呼一吸的節(jié)奏,一字一個重點的穿鑿附會:“像 是 《黃帝內(nèi)經(jīng)》,為 夫 也只 粗淺讀過,算不得熟悉?!?/p>
姚惜背靠著謝危的胸膛,整個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能隨他一起。
新婚燕爾,圣上也體恤的很,特特為謝愛卿放了幾天假。
待到歸寧時,姚父姚母一見自家女兒便一副要生劈了女婿的樣子。
姚母瞪了謝危一眼,直接就拉著女兒回了內(nèi)院。
姚父也不陰不陽的在前院招待。
吃飯的時候,姚惜紅著臉,比不得謝危厚臉皮。
姚父越發(fā)生氣,可這些又不是他能說的,只能婉轉(zhuǎn)再婉轉(zhuǎn):“朝中諸事繁雜,謝大人有這許多精力,不如為我朝多多分憂罷?!?/p>
謝危一拱手,十分尊重的模樣:“小婿知錯?!?/p>
姚惜坐在座位上欲哭無淚,父親說這個干什么?
謝危好像現(xiàn)代的叛逆黃毛,你越說,人家越是要做。
焉知今夜她可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