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許多年,小皇帝也長大了,姚惜和謝危的兒女也長大了……
好吧,也沒那么大,但是康熙8歲登基,當今好歹也學了這么多年了,朝中能臣輩出,新政施行順利,他總算可以撂開手了。
姚父依然還在朝中精神抖擻,謝危和姚惜倒是跑了。
反正謝危都猜到了,姚惜也沒太藏著,開車帶著他到處游山玩水,若有城鎮(zhèn)自然是老老實實的租賃馬車,沒人的地方,什么方便用什么。
向北看過極光,向南吃過鮮荔枝,向東看海,最后留在江南水鄉(xiāng)。
姚惜甚至還學了一手琵琶絕技,琵琶啊,能成精的琵琶。
謝危什么人,看書極快,西游記封神榜神鬼小說來者不拒。
直說她彈起琵琶來恨不能比肩持國天王魔禮海,愣是給她找人給她弄到了碧玉琵琶。
姚惜收到后一愣,不知那根弦搭錯:“碧玉琵琶都有了,碧玉簫也來個吧!”
謝危一怔:“你還會吹簫?”
姚惜摸著琵琶,搖了搖頭,十分自然:“不會?。 ?/p>
說完沒聽到謝危搭話,抬頭看向謝危。
謝危我教你。
……
多年后,謝危終是支撐不住了,彼時姚惜和他躺在同一個寬寬大大的雙人躺椅上,靜靜的看花看云,謝危突然開始回憶。
許多細節(jié),姚惜甚至都不記得了,可謝危卻好像事情發(fā)生在昨日一般。
他們也早就回到了京中,對謝危和姚惜來說,這里才是故鄉(xiāng),子女和孫輩也都在這里。
姚惜對這一日的到來非常淡定。
人固有一死,謝危的身子本就傷了根本,這么多年溫補下來,她也盡力了,衰老是無可挽回的。
兩人的手交握著,謝危已然蒼老,但依舊風度翩翩,即便是這樣的時刻,依舊不疾不徐的問她:“我還會見到你嗎?”
姚惜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常年內(nèi)力充盈,衰老的很慢,將謝危的手放到臉上:“我會見到你,可你許是不會記得我?!?/p>
謝危沒有絲毫意外:“你叫什么?”
姚惜想了一會,才道:“何夢清。滿船清夢壓星河的何夢清。”
謝危喃喃著重復了兩遍,才道:“好名字,我記住了?!?/p>
過了會,姚惜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可沒想到謝危又突然問起:“上一世,我叫什么?”
姚惜手緊了緊,最后動了動,更緊的靠向了他:“你叫宮子羽,我叫你公子。”
心里念叨了一輩子,臨了才問出口:“你愛的,是他,還是我?”
姚惜此刻眼中含著淚,卻還是笑了起來:“愛你,可也愛他?!?/p>
謝危笑了笑:“挺好的。”
過了會:“那你下一世,別忘了來找我!”
姚惜好,一定。
*
謝危(生卒年不詳),字居安,中乾時期金陵(今江蘇南京)謝氏人。幼孤好學,銳意進取,十九歲時赴京求仕,三元及第,入翰林。
越一年,丁憂回鄉(xiāng)。
又三年得召進京,任太子少師,助上平肅朝堂,后為經(jīng)筵日講,人道“有古圣人之遺風”。
時局武將勛貴與外戚薛氏相爭,內(nèi)憂外患中,時人稱其“一朝之間挽狂瀾于既倒”,除奸佞,平叛亂,輔幼帝,獻國策,統(tǒng)一北方大月烏孫大宛等。
歷太子少師、工部尚書、太傅、攝政王。卒贈鎮(zhèn)國公,謚號“文獻”。
妻姚惜,中乾京城人士。時吏部尚書、太子太傅姚慶余之女。平叛有功,封棲霞郡君,后累封郡主。
文武雙全,敏而好學,天賦異稟,性柔貌美,曾任大長公主傅,傳武藝,有詩稱其“一劍光寒十四州”。
自創(chuàng)八卦混元步,又稱凌波微步,已失傳。
巾幗不讓須眉,獻國策與北方民族通商,促進民主融合,助農(nóng)事,興醫(yī)療,提倡女子讀書等。追謚“平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