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你是如何猜到的……?
這玩意不是推理一下就行嗎?
只要知道東方青蒼和太歲依然還存在著,相同點一找,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同樣擁有金身,不死不滅的赤地戰(zhàn)神了呀。
不過這個她不能說。
何夢清祟氣在,說明太歲依然還在,可太歲金身已失,若是你的話,會怎么做?
此刻容昊看著好像還有理智尚在:“你是想說,太歲在謀奪師傅的金身?”
他神色平靜,可越是平靜,越是能感覺的出,他已經(jīng)瘋了,聲音中透著不正常的偏執(zhí):“可我不在乎!我只要師傅能活過來!”
容昊我能復活師傅!!我一定能復活師傅的!
何夢清看著他搖了搖頭:“容昊,依靠祟氣,復活的……”
長珩依靠祟氣復活的,不過是擁有著你師傅軀殼的太歲而已,并非是你師傅本身。
何夢清長珩,你怎么過來了?
容昊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眼中隱隱有著水光。
長珩看了他一眼,走向何夢清:“我看你這么久都沒回,有些擔心。”
何夢清挽著他,二人一花一起看向容昊。
容昊的背影落寞蕭索,這么久了,他又豈會不知他們二人的感情,越是了解,他就越是羨慕,也就越是放不下心中那點念想。
他只想讓師傅活過來,為什么就這么難呢?
不由捂著臉,淚水從指間滑落:“長珩,夢清,你們是理解我的,對嗎?”
長珩“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當然理解,當執(zhí)念成魔時,就會不計后果,不死不休。
他理解,何夢清也理解,但理解歸理解。
何夢清太歲不能留。
“不行!”
何夢清話音剛落,容昊立馬反對。
長珩容昊,你還不明白嗎?你師傅已經(jīng)……
何夢清晃了晃腦袋,小蘭花葉子搖了搖。
然后何夢清將頭上的蘭花草抽了出來,又使勁的晃了晃,小蘭花這才變回了人形,不情不愿的將命簿交到何夢清手上。
容昊本還在堅持,他們都不知道師傅還有一縷元神尚在,可看到何夢清手上的命簿,才終于變了神色,有些猙獰:“你進了留芳閣?!”
何夢清是,我猜……這是赤地戰(zhàn)神轉(zhuǎn)世之人的命簿吧?
長珩也瞬間便理清了因果:“太歲之祟氣,侵蝕魂魄元神,容昊,赤地歸來,會變成太歲的養(yǎng)料,你……知道嗎?”
容昊震驚:“什么?”
繼而瘋魔:“不可能,這不可能,只要我為師傅保留了金身,待她歷劫回來,我就可以永遠和師傅在一起了?!?/p>
何夢清瞥了眼小蘭花:“當年息蘭一族被滅,是你做的,對嗎?”
容昊周身黑氣繚繞,顯然是祟氣反噬,趁其心神有隙,侵蠶其中。
雖說何夢清花神之力已經(jīng)消耗良多,可拔出他身上這些還是夠的,于是抬手結(jié)印,不多時便將他體內(nèi)祟氣清空。
容昊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神色哀戚的懇求:“夢清仙子,你能清除祟氣,可否能……”
何夢清搖了搖頭:“三萬年,已經(jīng)融為一體了,倘若你師傅當真回來……恐怕也會變成太歲的傀儡?!?/p>
說罷她有些不忍心,可再如何,也要講清楚:“你為你師傅煉化祟氣,殺害無辜,因果循環(huán),可曾想過,這些孽力,最終會是誰來承受?”
容昊不是沒想過,只是不想相信,成了執(zhí)念。
可當反復咀嚼的因果被人這么大剌剌的擺在明面兒上,再如何都不能裝傻了。
理智回歸,一直以來的堅持也隨之破碎,整個人都無力支撐的滑坐了下去。
何夢清三人眼看看著他青絲寸寸變成白發(fā),失神的一直喃喃著:“我只是不舍得……”
唉~
何夢清和長珩,還有小蘭花都沒在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