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穗被帶了下去,甄嬛又布置了一番,槿汐也領命而去。
甄嬛沉默了一瞬:“今日的事,得告訴眉姐姐。”
確實是,花穗一事還需要眉莊配合,流朱嘴快:“是,是得讓沈貴人知道,也好和她一起出個主意。那安答應呢?”
甄嬛陵容膽子小,免得嚇著她,就別告訴她了。
陵容膽子不小,心眼兒小,余鶯兒面上帶著猶豫,輕輕的叫了句:“小主……”
甄嬛扭了頭看她:“怎么了?”
余鶯兒咬了下唇瓣,能看出遲疑來,但還是說了句:“小主,晚上的事若鬧出來,必定動靜不小,安答應早晚都會知道,若事先瞞著,事后再說……恐怕安答應會心生憂慮?!?/p>
雖沒說的太直白,但甄嬛還是聽懂了,可她雖事事想著陵容,實則心中并不像信任眉莊一般信任安陵容,是以就沒同意。
甄嬛事以密成,語以泄敗,陵容本就與此事無甚瓜葛,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余鶯兒就點了點頭,也是,如今安陵容還未侍寢過,未經(jīng)羞辱,保不齊有了什么變化也說不定。
流朱沒想這些,她全副心思都在甄嬛身上:“小主可想好了要怎么應付?”
甄嬛靜靜地坐了一會,不知想些什么,過了會才說:“若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只能拼力爭一爭了。”
要么不得寵只能忍,要想得寵就只能爭,后宮女子莫不如是。
如今這形勢,她當初初獲圣寵時,不就有了心里準備么。
*
時近一更天,碎玉軒如往日一般,滅了一半的燈,只是門邊屋檐墻角邊,都布置了人手,只抓一個小太監(jiān),也可以算的上是天羅地網(wǎng)了。
余鶯兒入了夜就放心睡下了,原也不算什么難事,沒必要太過操心。
佩兒倒是看出了些異樣,有些激動的想看熱鬧。
余鶯兒槿汐姑姑都布置好了,你去瞧熱鬧,壞了事免不了一頓責罰。
佩兒一聽就老實了,她和余鶯兒一樣,通常情況晚上是不值夜的。
也就是說她們是上白班的。
余鶯兒早上晚上要陪著甄嬛晨昏定省,若皇上召見,也得跟著去。
其余的時候自由支配,聽著好像能休息很長時間,實際上碎玉軒到景仁宮有點距離,甄嬛又穿的花盆底,再說又不能橫沖直闖的走直線距離,七拐八繞的,通勤時間長著呢。
再說請安前后的梳妝換衣等等,有時候余鶯兒也會順手做了,近身伺候這幾個人沒分的那么細。
只是一般情況下,晚上她是要好好休息的。
當然特殊情況,晚上跟著熬了,白天也會休息的。
佩兒就簡單多了,基本上都是白日做事。
至于值夜,多是槿汐流朱浣碧三人輪值。
第二日一早,槿汐便去回了皇上皇后,等她們知道的時候,聽說小印子和花穗已經(jīng)被處置了。
麗嬪被降位,褫奪封號,貶為常在,挪到鐘粹宮禁足。
甄嬛一拍桌案,氣憤不已:“答應?!難道就這么算了?!”
她入宮的位份也不過是常在,如今她險些被毒傻,那費氏竟然還好好的能與她一同請安!
眉莊默然:“你既無事,她又是華妃的人,也曾是一宮主位,到底是得過圣寵的,如今這樣,也算是個好的結果了?!?/p>
人證物證俱在又如何,皇上不愿意處置,她們又能如何?
甄嬛沉默了下來,只是心中一片寒涼,皇上……
終究是后宮所有女人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