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莊雖說小產(chǎn)了,可也進(jìn)了位份,況且還傷了身子不能伺候皇上,安陵容回到住處,便坐在塌上輕輕的笑了下,這是她的機(jī)會。
自父親出了事之后,她就起了心思,寶娟說的對,求人不如求己。
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若再有什么事,難道還要去滿宮的磕頭嗎?
如今惠貴人成了惠嬪娘娘,可短時間內(nèi)卻無法承寵了,莞姐姐一人獨(dú)木難支,她作為妹妹,也應(yīng)該出一份力了。
若是一直這樣沒用,又如何指望別人能一直幫扶她呢。
皇后和皇上一起,自然是十分憂心皇上,連番勸說:“皇上也別傷心太過,傷了身子。惠嬪還年輕,以后總有機(jī)會的?!?/p>
皇上斜躺在床上好半晌沒說話,只一顆一顆的轉(zhuǎn)動著手串珠,過了許久才有些捂著額頭,輕輕拍了兩下,沉吟著:“惠嬪,懷孕時經(jīng)常去曹琴默那取經(jīng),皇后,有沒有可能……?”
皇后也陷入了沉思:“皇上是說……?是啊,曹貴人長年累月在華妃那里伺候,難免沾上一些?!?/p>
皇上皺著眉,嘆息了一聲:“算了……不怪眉莊,讓太醫(yī)好好為她醫(yī)治,等身子好些了,就賜住……”
皇后趕緊接話:“啟祥宮還空著呢。”
皇上也沒多想:“也好,好好收拾一番吧,一宮主位了,幫你打理六宮瑣事,也算名正言順一些?!?/p>
皇后是,惠嬪很是穩(wěn)重,這次又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皇上可要好好安慰安慰啊。
皇上這是自然。
皇后莞貴人也受了不少的驚嚇,臣妾瞧著,臉都白了,皇上,這次的事,實在太過惡劣,若是查到了什么,可要顧及幾分……?
皇上眼神一厲,輕飄飄的看了皇后一眼:“你只管查,旁的事,朕自有打算?!?/p>
皇后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恭敬了回了句“是?!?/p>
而清涼殿此刻,氣氛卻令人窒息,曹貴人形容狼狽,華妃走來走去的踱著腳步。
華妃你不是說天衣無縫嗎????怎么被人反將一軍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何用?!
曹貴人不敢說話,華妃還是怒意勃發(fā):“平日里不是很能說嗎?這會啞巴了?若是此事連累了本宮,你可想好了!”
曹琴默渾身冰涼,可腦筋一刻不敢停:“娘娘,只要劉畚和茯苓一死,沒有證據(jù),皇上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的。”
華妃豁然轉(zhuǎn)身:“劉畚也就罷了,可茯苓已經(jīng)押去了慎刑司,皇上下令不許她死,那些經(jīng)年的老嬤嬤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的是,誰能熬的過嚴(yán)刑拷打?”
正是這一點(diǎn),就算她們能收買慎刑司一人,十人,可皇上說若茯苓死了,慎刑司所有人同罪論處,所以如今曹琴默才只能寄希望于華妃了。
若她死了,溫宜怎么辦?
她決不能放棄溫宜,就算背棄華妃。
這時周寧海匆匆而來:“娘娘,劉畚……跑了?!?/p>
華妃跑了!一個小小太醫(yī)都收拾不了,廢物!
曹貴人一下癱倒在地……片刻后連忙爬過去拽住華妃的裙擺:“娘娘救我!娘娘,求您救我,我不能死啊,我還有溫宜啊娘娘!”
華妃任她拽了半天,給周寧海使了個眼色。
周寧海和頌芝連忙上前來,將哭喊著的曹琴默拉了下去威脅。
如同之前每一次,周寧海緊緊捂著曹貴人的嘴不讓她出聲,而頌芝則輕輕的給曹貴人理了下發(fā)鬢,細(xì)聲細(xì)氣的問道:“曹貴人,娘娘知道您放不下溫宜公主,可是曹大人一家,上上下下百十號人,您就舍得嗎?”
曹琴默簡直絕望了,終于輪到她了,終于……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