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被禁足清涼殿,如何發(fā)瘋尚且不管。
敬嬪白得一個剛過周歲尚在吃奶的小公主,一時之間,只覺得生活瞬間就有了盼頭,驚喜來的太突然,滿宮的人都忙亂了起來,又是收拾屋子,又是添置東西,忙的喜笑顏開。
可惜端妃那么喜愛溫宜,不過誰讓她打造病弱人設(shè)呢,皇上根本沒考慮過她。
好在華妃如今的境況讓端妃心中也好受了不少,總算得了些慰藉,只是華妃這么多年對她的磋磨為的是什么,她心中清楚的很,是以由此及彼,怎么能不想到自身呢。
罷了,這病啊,還不能好。
齊妃正跟自己的好大兒說話,聽了這個消息,瞬間就繃不住了,若不是穿了花盆底,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受了這么多年的氣,如今可算解了心頭惡氣!”
長珩垂著眸慢悠悠的喝著茶,眉眼間清清淡淡的透著那么點冷意,聞言也不過是輕輕放下了茶盞,一句“額娘”,聽在齊妃耳朵里卻好像皇上在警告她叫她“齊妃”。
齊妃瞬間就坐了下去,心中不住的腹誹,好好的兒子,如今威嚴(yán)深重,甚至比他皇阿瑪還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到底是天家父子,不過才半年多,就學(xué)成了這幅樣子!
長珩抬了眼,輕輕一掃,翠果就一福身退了下去,而后他才語調(diào)冷漠的說:“額娘,您如今一動不如一靜,誰的話都不用聽,什么事都不要做,一切有我?!?/p>
齊妃小聲嘟囔著:“我這,我這不是無聊嗎!”
長珩頓了頓,而后神色和緩了些,深宮寂寂,這里的女子尤為悲哀。
齊妃不愛讀書,又沒什么愛好,皇上厲行節(jié)儉,她們又不能總是聽?wèi)颍B個可以做的事都沒有,整日虛耗時光可不無聊。
想了想,還是說道:“額娘若無事可做,我那里有些小玩意,明日著人送來?!?/p>
齊妃悶悶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盡量只看熱鬧不說話了,有什么話都是回來了才說幾句。
長珩對她也沒有太多的要求,不糊涂就行。
所以用了膳,又待了會,溫情敘話一陣就走了。
他現(xiàn)在其實也忙的很,而且走之前還想見見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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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莊也只是剛醒的時候情緒有些失控,緩了會就想明白了,反過來還勸甄嬛呢。
畢竟這把皇上做事十分果斷,所以眉莊一腔怨氣主要還是對著華妃的。
眉莊如今我人沒事,皇上做到如今這樣我已經(jīng)十分滿足,年貴人一招棄車保帥,就連皇上也沒辦法處置了她。
眉莊嬛兒,皇后那里,你一定要當(dāng)心,曹貴人就是個例子,依附旁人做刀,難免不會為人所棄。
安比槐出事之后,甄嬛開始懷疑自己和鶯兒對皇后是否有什么誤會,于是便說與眉莊聽了,可此事一出,就算皇后真的是寬和仁慈,眉莊也不敢再相信她們了。
只是想到皇上,眉莊便不自覺的笑了下,皇上還是看重她的……
甄嬛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許復(fù)雜,一面為皇上這樣對眉姐姐上心而高興,一面又為皇上這樣對眉姐姐上心而傷感。
是啊,他是皇上,不止是她甄嬛的夫君,更是后宮所有女人的夫君。
罷了,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眉莊如今身體虛的很,說了幾句話便沒了精神,強打著精神又提醒甄嬛扶持陵容,自成一系才是,而后才沉沉睡去。
甄嬛看著眉莊睡熟了,又殷殷囑咐了采月好好照顧之類的話才走。
余鶯兒扶著甄嬛,瞟了眼桌上皇后送的東西,沒說話垂著眼眸隨著甄嬛走了出去。
皇后,當(dāng)真是趁人病要人命的性子啊。
做事確實夠絕,只是這樣的手段,若是沒防備自然就不易察覺,若是存了防備之心,倒比華妃明火執(zhí)杖的好對付多了,華妃喜歡以勢壓人,那勢不如她的人就只能忍著了。